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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其實並不好過,他們要付出比普通人更繁重的腦力和體力勞動,雖然他們有最好的醫生在照料他們的健康,但是有許多疾病,患病率十分高,尤其是以心臟病為然。而心臟病,是最容易醫好的一種。”
我伸手輕敲著自己的額角:“像陶啟泉先生──”
哥登道:“就以他為例,來看看我們行事的方式。陶先生是亞洲有數的豪富,他的健康一旦出了問題,瞞不住人,訊息一傳出,我們就進行活動。”
他們的活動,十分有程式,也不性急。如果目標所患的疾病,在現代醫學能夠醫治的範圍之內,他們根本不會出面。
等到肯定了目標的疾患,現代醫學無能為力,他們就出面了。出面的方式有許多種,但是目的只有一個:和目標直接見面,交談。羅克和陶啟泉見面的方式,就是冒充了巴納德醫生的私人代表。
陶啟泉確知自己患了絕症,可是世界上沒有一個豪富,甘心接受這個事實。不論他們平時對金錢看得多麼重,到了死亡的關口時,他們也會願意拿出大量的金錢,甚至是他們財產的百分之九十九,來換取他們的生命。
而且,幾乎毫無例外,當他們一旦得知自己可以活下去,他們都會立刻簽署財產轉移的檔案。
在這裡,我發了一個小問題:“簽署財產轉移的檔案?他們怎麼肯?他們全是聰明人,要是簽了之後,醫不好病,那怎麼辦?”
羅克“呵呵”笑了起來:“感謝貴國人,為我們解決了這個難題。”我真的不明白羅克這樣說是甚麼意思,只好瞪著眼睛望著他,羅克道:“在貴國透過考試而錄用官員的時代,有一種舞弊的方法,叫作‘購買骨的關節’?”
我不禁有點啼笑皆非:“叫‘賣關節’,就是要應試的人,將選定的幾個人,寫在試卷上。考官一看,就知道那是付錢的主兒,就會取錄他。”
羅克道:“是啊,這些應試的人,他們付錢的方式,是怎樣的?”
一聽得羅克這樣講,我不禁“啊”地一聲,叫了起來,心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應試而買關節的人,通常是寫一張借條,借條後的具名,寫明“新科舉人某某具借”。如果關節不靈,中不了舉,不是新科舉人,當然不必還錢,這種事,略具歷史學識的中國人都知道。
我自然也因此明白了那些大人物簽署的檔案,檔案上的日期,一定是他們自知到那時必定已經死亡的日子。像陶啟泉,明知只有一個月命,叫他籤一份一年之後的檔案,他當然肯。如果醫得好,到時他心甘情願地履行檔案中所承諾的一切,如果醫不好,這檔案,一點用處也沒有。
我“唔”了一聲:“聰明辦法。”
羅克道:“是,完全自願,而且在大多數的情形下,我們全是科學家,並不善於經營,所以我們所要求的,只是這個病人的每年收入的二分之一或三分之一。這些病人的錢實在太多,利用他們太多的錢,來發展我們的科學研究,我看不出有甚麼壞處。”
我嘆了一聲,的確,那沒有甚麼害處。可是我還有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更嚴重。
我在考慮應該如何提出這個問題來,羅克已經催道:“你剛才說有兩個問題,還有一個是甚麼?”
我緩緩地道:“你們一再強調,後備人沒有思想,沒有意識,由於他們是培育出來的,不能算是一種生命,是不是?”
他們沉默了片刻,哥登才道:“意思是這樣,可是修辭上可以商榷,例如說他們根本是實驗室中的產品,培育他們的目的,就是當作後備。”
我提高了聲音:“對這一點,我有異議,他們可能不是全無智力和思想,至少,他們會逃亡。而且,當他們逃亡之際,被你們派出來的人捉回去的時候,他們也會掙扎,他們要自由。”
我說得十分嚴肅,以為我的話,一定可以令得他們至少要費一番心思,才能有所解答。可是,結果卻出乎意料之外,我的話,惹來了一陣輕笑聲。
羅克道:“第一,他們不是逃亡,而是在固定的行動訓練之中,工作人員一時的疏忽,讓他們走了出去。其實,即使是最無意識的生物,遭到外來力量改變固有的行動,都會有自然掙扎行動的。”
我還想說甚麼,哥登已道:“衛先生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疑問,是由於他對後備的生活情況不瞭解,我提議索性讓他去看一看,他就會明白。”
杜良皺著眉:“其實,那並不好看──”
我一下子就打斷了他的話頭:“即使不好看,我也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