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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珍珠》最快更新 [aishu55.cc]
邱濟楚忙命人將那些黃汁穢物擦乾淨,但此等丟人之事已然發生,再擦也無濟於事。沈舟頤從藥鋪回來剛好目睹這一幕,沉沉問:“怎麼回事?”
邱濟楚氣得想落淚,想起自己是鐵骨錚錚的男子漢,繃著臉生生把淚水憋回去。他魏王府還有沒有王法了,剛把賀二爺打殘,又用金汁這般上門羞辱,真把賀家當螻蟻一樣拿捏了麼?
“他們欺人太甚!”
沈舟頤面色不懌,剛要說什麼,邱濟楚忙叮囑他:“罷,擦乾淨算了,千萬莫告訴伯父和老太君他們,都還病著……我怕他們受不了。”
沈舟頤啞然,“平日最愛意氣用事的是你,怎麼也如此忍辱負重了?”
邱濟楚咬牙不言,不忍辱負重還能怎樣,拿金汁潑回去嗎?
沈舟頤自有分寸。進得院子中,見戔戔披件長斗篷木訥坐在長廊下,顏色寡淡,死水般望著鉛灰色的天空出神。聞他來了,她肩膀下意識顫顫,迴避地垂下頭,半聲不吭。
沈舟頤來到她面前,關切地想摸摸她額頭還燙不燙,卻被她冷淡躲開了。
她目光隱忍地閃爍,微微懷著敵意,委屈又怨恨瞪著他。
沈舟頤自然知道她所為何事,頓了頓,不輕不重問道:“伯父好些了麼?”
戔戔眼底還噙有淚水,凝視眼前虛偽的人,卻沒法直接撕破臉皮。賀二爺到底還要靠他醫治,她們全家現在都得仰他的鼻息,她要忍,忍……可今早她醒來,脖子和耳後竟都是暗紫色的吻痕,細細密密,無聲控訴著他昨晚對她做過的事,她還如何忍?
她嗓子嘶啞得宛若失了聲,質問他:“你為什麼要那樣?”
沈舟頤波瀾不興,默冷地垂著眼皮。
“你該知道,我心中有你。”
戔戔厭憎道,“我只把你當哥哥。”
“你……”
“不要再說了。”
她唇線緊繃,扭過頭去,聲線寒得不帶半絲溫度,“你對我家有恩,昨日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若你執意如此,以後咱們連兄妹都做不成,請你好自為之。”
沈舟頤長長地嘆息。
“戔戔。你當真如此無情嗎?”
她憎惡地睥睨著他,一點挽留的餘地都不給。
兄妹之誼的培養需要小心翼翼許多年,撕碎卻在須臾間。
——你這樣令我噁心。
這是她真正想說的,但為著整個賀家,她終究忍耐沒說,神態已不言而喻。
她的每一根髮絲都在抗拒他,都在無聲說:你不配,你不配和晉惕比。就算我嫁不得晉惕隨便找個紈絝子弟嫁了,也決計不委身你這身無功名的白丁。若非昨日她被銀針扎中穴道動彈不得,他決計吻不到她。
她拂袖而去,沈舟頤淡淡望著她,有種漠然的平靜,良久良久都駐足未動。他溪水般的眼睛中不僅有愛慕,更有一種令人看不懂的恨,彷彿他和她隔著宿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知道,當年他向她求親,賀老太君本來是答應了的,是她使了些小詭計,哄得賀老太君拒婚。
他亦知道,這麼多年來她聲聲甜美地叫他哥哥,都是在利用他。他不是她的哥哥,從來都不是,她對賀敏那沒什麼血緣關係的蠢貨兄長都比他好。
她喜歡的只有晉惕,晉惕也有絕對的手段將他碾死。她不曾給過他丁點真心和溫情。
但那又怎樣。
僅憑她三言兩語,他是不會放過她的。
兄妹做不成,便不做。
來到壽安堂,堂前正站著三五個灑掃的侍女小廝。患病之人不宜過多被打擾,沈舟頤便將他們都遣走了。
他現在是賀家的家主,說什麼都理所當然。
屋內,賀老太君正在賀二爺旁邊坐著。賀二爺眼皮下還有烏青,正喝著湯藥。見他前來,賀老太君叫人搬凳給他。
賀二爺咳嗽兩聲,氣若游絲,“多虧賢侄,不然我這條老命算是保不住了。”
沈舟頤道:“這件事不能這麼算了,侄兒已擬好狀紙,來日就告到臨稽府去,為伯父討回公道。”
賀二爺無奈苦笑,又是老生常談的那句:“算了吧,咱們怎麼鬥得過魏王府。”
賀老太君也黯然,經此之事,戔戔嫁入魏王府的希望算是渺茫了。她原本還指望著戔戔能攀得高枝,為賀敏的婚事鋪路,現在都白費了。
但賀老太君還是發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