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染坊

第28部分 (第4/4頁)

quot；好；就這樣。哈。。。&quot；

老吳收住笑：&quot；掌櫃的；可是濟南三元染廠還沒回電報；咱是。。。&quot；

&quot；沒回電報就對了。你這就去給趙東俊打電報。原先咱給他說的兩萬件；這回告訴他還有一萬五千件；就說孫明祖已經提走了五千件。記著；電報上那話一定不能客氣；最好罵他兩句。就以我的口氣吧；這樣寫：'不仁不義；胡猜亂忌；亂看&quot；三國&quot；；四處用計；不是東西；六弟生氣。'哈哈。。。&quot；

老吳笑著從衣襟上掏出鋼筆：&quot；我得記下這幾句來；我聽著還行。說完了正事之後；我把這幾句弄到後頭。&quot；

老吳寫著；壽亭繼續批示：&quot；咱原先報價五十五；這回報價五十六；給他長一塊錢；先把你那一百畝地掙出來。哈哈。。。&quot；

吳先生沒笑；抬著頭不解地問：&quot；掌櫃的；咱報五十五人家都不回信兒；再加一塊；不是更不回信嗎？&quot；

壽亭哈哈大笑：&quot；老吳；我把話放到這裡；到不了中午；準回電報。你告訴他；讓他帶著銀行的本票來。把咱那五千件也放到他倉庫裡；這就是咱壓倉保本布。聽我的；一點錯沒有。&quot；

吳先生連連點頭。

&quot；你發完了電報；直接去找滕井；告訴他；讓他用火車把布運到濟南西貨場；運費讓他付。儘快裝車。&quot；

&quot；不等趙東俊回信？&quot；

&quot；不用等；老吳；這趙東俊；趙東初都是最精明的買賣人；他們知道我愛弄險；所以抻我；等著我把價錢降下來。至於降多少錢他可能不在乎；他是想讓我知道；他能識破我的計。也就是敲山鎮虎地告訴我；以後和他打交道；最好放老實點兒。這是他的根本用意。可是；這五十五的價錢也太饞人了；他們一看別人要走了五千件；心裡準慌；一看又長了一塊錢；更慌。這些我早就料一以了；所以第一次發電報；我就故意給他多說了五千件。不用等了；裝車發貨。你就等著回家買地吧；這是三元染廠送給你的。哈哈。。。&quot；

趙東俊正在辦公室裡看賬；東初進來了：&quot；哥；你總把別人往壞處想；六哥來電報了。那布被孫明祖買走了五千件；行市也長了一塊錢。六哥在電報上罵咱不是東西。你看看吧！&quot；說著把電報摔到東俊的桌子上；氣得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喘粗氣。

東俊忽地站起來：&quot；有這事？&quot；他拿過電報來看；然後自己抬手打了自己一個嘴巴；&quot；嘿；這事兒怨我！&quot；

東初把剛點著的煙摁在菸缸裡；抬手拉著哥哥坐下：&quot；什麼也別說了；快說咱們怎麼辦吧！&quot；

&quot；怨我怨我全怨我！全怨我！這回是得罪陳六子了。&quot；

東初又拿過電報：&quot；別說這麼多了；說什麼也沒用了；快說怎麼辦吧！&quot；

東俊慌了：&quot；就按電報上說的辦；打發人騰倉庫；辦款；就按五十六辦款。你發完了電報立刻去青島；再打發人去玉記買上十個扒雞。青島沒有藕；也給他帶上一些。見了你六哥就說電報收晚了；你還把電報局罵了一頓。&quot；

東初不等他說完；就朝外走。東俊又叫他回來。

&quot；什麼事兒；大哥？&quot；

東俊想了想：&quot；我覺得這事兒有點蹊蹺呢！孫明祖的元亨染廠也不小；怎麼只要了五千件？他怎麼著也得和陳六子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