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染坊

第14部分 (第4/4頁)

樣的差使；那才熱鬧呢！&quot；

家駒見壽亭的情緒有好轉；也就松馳下來；接著話頭說；&quot；我比人家差遠了；李鴻章敢往英國外交部的紅地毯上吐黏痰；我可不敢。&quot；說完自己帶頭笑起來。

壽亭拿過兩張報紙扔給家駒：&quot；這報紙兩天沒念了。你昨天是鵓鴿抱著窩來了黃鼬………驚了蛋兒。今天你又出使元亨。這這兩天的報紙一塊念；補上。&quot；

家駒一見恢復正常；表情也輕鬆了；清了清嗓子：&quot；先念外頭的事兒；還是先念青島的事兒？&quot；

壽亭點上煙；指示道：&quot；先撿著和咱染廠沾點兒邊的念；隨後再念那些用不大著的。至於那些娶媳發喪；還有那些獾生了個狗之類的狗屁新聞；今天就省了吧！&quot；

明祖和賈小姐正在親暱；有人敲門；明祖站起；整頓一下；喊道：&quot；進來！&quot；

李先生又拿著樣布進來：&quot；東家；挺好；這回烘乾稍微慢了一點；真是更鮮亮。&quot；

明祖拿著布看；稍頓；他問：&quot；李先生；那方子和咱們有什麼不一樣？&quot；

李先生想了想：&quot；區別相當大；根本就不是一路。咱是純色為主；加色輔助。陳六子這方子全是中間色；多色調配；找不出哪一個為主來。我在另一個小槽裡試了一下；稍微有點出入都不行。另外就是他添了佔助色劑。我覺得；這是他和咱最不一樣的地方。一般染藍；一加助色劑就偏黑。他這個不添助色劑；那顏色就在上頭浮著。董事長；這方子可不能外傳；咱有了這方子；全山東誰也不怕。包括濟南三元染廠；別看他廠大。&quot；

明祖點點頭：&quot；嗯。這方子就你拿著；別人連看也不讓他看。你去吧；再染一遍；要是沒問題；開大機器染。從今天開始；你和新來的王長更到伙房吃飯。工錢嗎；你肯定長；那小子的工錢再另說；咱先看看他那本事。但有一條；你幫著我留住這小子。我看他抽菸；打發人給他買一條子炮臺。跟著陳六子有什麼出息；給那麼點錢；整天吃鹹魚。那鹹魚比鹹菜都便宜。&quot；

李先生一聽長工錢也有自己；早已是點頭哈腰；又聽到小夥房吃飯；更是受寵若驚：&quot；要是再試一遍沒事；我看咱今天夜裡也別停下；連軸轉。&quot；

明祖點點頭認同：&quot；可以；記著那方子；千萬不能讓別人看。這就是你也不能帶出元亨染廠。&quot；

李先生表決心；然後出去了。

明祖又來到沙發邊：&quot；思雅；這回你可辦了大事了。咱這布要是和大華染得一樣；用不了幾天；陳六子就得捲鋪蓋走人。&quot；

賈小姐越發有理：&quot；我說吧；掌櫃的再能；也得聽東家的。&quot；

明祖嘆口氣：&quot；唉！這不讀書不行呀；不認字；陳六子就吃了這個虧。&lt；&lt；老子&gt；&gt；上說'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可惜他不懂。從此；大華將風光不再。哈哈；多虧你呀；寶貝！&quot；說著把思雅攬入懷中。

賈小姐掙開：&quot；別試了；快開大機器染吧。&quot；

明祖想了想：&quot；再試一次；真的沒問題了再開大機器。哼；我十五天之內就能將陳六子逼得無路可走。&quot；

7。孫明祖元亨慘中計　王長更星夜急回奔

天晚了；壽亭下樓正要回家；剛從窗臺上拿過鎖；王長更來了：&quot；掌櫃的。&quot；

壽亭有些驚異：&quot；你怎麼回來了？&quot；

&quot；他的四臺機器全開了；今天夜裡也沒歇著；一次投染了二百匹。掌櫃的；人家那麼多機器；咱什麼時候能攆上人家呀！&quot；

壽亭笑笑：&quot；很快；很快就能攆上他。我說；你還得回去；起碼再待三天。&quot；壽亭仰臉向上；算計著；&quot；白天黑夜不停地幹；烘乾；再加上拉寬拉長；還有整平燙熨。&quot；他轉向王長更；&quot；咱得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