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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揚身後的封家父子一眼,在被殷揚同樣地瞪了一眼後,才在衛四孃的拉扯下,細聲嘀咕地坐在她旁邊。顯然,這個愣頭青雖然彪乎乎的,但對於殷揚卻還是存有幾分懼怕。
殷揚伸手敲了敲木桌,修長的食指在木質的桌面上,留下三個小洞:“各位,不用等了。有什麼想問的,這就問吧?”
殷素素在跟殷俊聯絡感情,張無忌在旁邊眨巴眼睛邊好奇地聽著。張翠山與俞蓮舟對視一眼,都未言語。靜虛打定主意不多話,欲先看看風頭再說。唐文亮本來倒是想張口直問,但看了看殷揚手下的那三個小洞,以及抱刀而立的唐斬後,一雙小眼睛又飄向衛四娘和西華子的方向。
眾人商議至艙中議事,所議的是何事,各人的心裡都自明白,但此刻竟是無人願意提及那個敏感的話題。
是對殷揚太過顧及,還是不想讓如今勢大的天鷹教,先一步得到那個人,或者說,那把刀的訊息?
留了個心眼,觀察神態各異的正派眾人的殷素素,有些疑惑了。
這個時候,瘋狗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張五俠,謝遜那惡賊在哪裡?你總知道罷?”脾氣暴躁的西華子,終究挨不住寂寞,突地打破沉默,朝張翠山大聲問道。
見此人出生名門,卻無半點涵養,張翠山疑惑之間,問俞蓮舟道:“二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武當怎麼跟天鷹教結的怨?”
西華子見張翠山不答他話,更是口無遮攔地怒道:“結怨?我看是結親吧!張五俠,你到底說是不說?”
俞蓮舟也不理這渾人,自與張翠山簡略說明他失蹤後的這十年間,發生的各種事情。
西華子更怒,剛欲展現他愣頭青的本色,拍案發彪,一個陰損的聲音,適時傳來:“西華子道長,我勸你客氣一些。張五俠乃是我教主的愛婿,你若再然如此,休怪我辣手無情了!”
封弓影雙手一彈,指縫間各自拳夾出一把冷光森森的柳葉飛刀。
站在他旁邊的一人見狀,不由地大喜,馬上也上前一步,頗有些惹是生非地喝道:“你這個胖子忒不知好歹,我們殷堂主看得起你,才讓道長入室相商,卻不是讓閣下這般質問殷教主愛婿的!”
開始時,口氣像個流氓,越是說到後面,卻變得俞加客氣有禮,卻是青龍壇主程嘲風的風格。
衛四娘見狀,知道是天鷹教兩位壇主,想將情水弄渾,打亂局面。於是,也站了起來,拉住眼噴怒焰,正氣得腦門冒火的葷頭師哥,也道:“師哥,我等來者是客,自是要看人家眼色。只要大家把話說明白就是了,俞二俠,你說是嗎?”
這番連消帶打,既有抓住話頭不讓人再胡攪蠻的含義,又有讓俞蓮舟提前表態的意思。倒讓坐在首位,雙眼微闔的殷揚,睜了睜眼,往俞蓮舟看去。想瞧一瞧,這位在座各位所推選出來的正派發言人,會是怎麼個說法。
剛才,青龍神蛇兩位壇主,稱張翠山為“教主愛婿”的時候,張翠山倒沒什麼想法,不惱不喜地泰然受之,可卻看到對面的俞蓮舟連皺了幾下眉頭,心下已經認定,二師哥定與天鷹教間隙頗深。
再細想,剛才俞蓮舟向他介紹的言語當中,雖然語氣淡淡沒有明說,但顯然有所偏袒。在緊要處,總是重點突出正派人士的負傷受挫,以及殷揚一方的囂張跋扈,狡猾狠毒……更是知道,自己這位肅然嚴謹的二師哥,對殷揚的成見甚深。
身為“化外野人”的張翠山,好多年前便遠離中原,所以未曾切身經歷過這些年來,陰陽倒轉,魔教昌盛的正邪鬥爭。在他印象中的天鷹教,還是十年前那個名聲低調,行事略偏,但教眾能人也有許多好漢的黑道教派。
而且,自己的老婆又是天鷹教主之女,他與殷揚初次見面時的感觀又是極佳。頂多,也就認為殷揚是個很有本事,但卻直話直說的輕狂少年罷了。
在他心想,囂張,跋扈,或許有之,但狡猾,狠毒,卻不見得。再說了,兩相爭鬥,有些損傷本是再所難免的事情,把責任全數怪於天鷹一教身上,卻是俞二哥偏見太過,有些極端了。
張翠山十年之後,初回中原,對於某些事情的看法不免有些超然物外的客觀。再加上,人的第一印象確實很重要,他又是個極疼老婆的江湖新新男人,武林好好丈夫,因此在內心深處,他的情感反而要倒向殷揚多些。
這時候,看到崑崙派的兩個主事人,一個是暴躁的草包,一個是世故的婦人,又見衛四娘施用心計,緊緊逼迫著俞師哥表態,對二人自是無多少好感。心理不禁覺得,所謂名門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