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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也看到了杏芳的手,但在她眼裡,那手卻與旁人看到的截然不同。
杏芳的手臂慘白,可整隻手,從指間到手掌,卻是青黑色的。
家丁很快就將杏芳垂下的手塞回了白布裡面,屍體抬出了側門,消失在眾人眼前。
玉珠皺眉,拉住還伸長了脖子在張望的小梅:“你看到杏芳的手,是什麼顏色?”
小梅訝異,然後又瞭然,用頗為神氣的口吻道:“玉珠,沒想到你膽子這麼小,嚇傻了呀。當然是慘白色的,屍……去了的人,沒有血色,都是這樣的。”
一副玉珠年紀小,果真少見多怪的模樣。
“果然麼……”
玉珠喃喃,她看到了和別人不一樣的東西。
和在老夫人房裡那次一樣,她感覺到的東西,別人卻感覺不到。
可是玉珠知道,她不能將這些事說出去,她是個沒有記憶、沒有過去的人,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她身上的秘密。
“果然是我太膽小了。”
她朝小梅笑了下,自嘲道。
唐家老爺在兩日後回府,把傳聞中的老太醫一併帶了回來,而此時的老夫人幾乎一天有一大半的時間都昏睡在了床上。
可是老太醫也並沒有如大家預想中一樣帶來好訊息。
岐黃難解,趁早尋佛道玄門之法。
這竟是從一個一生救人無數的名醫口中說出的話來。
老太醫離開後,大家都預設,老夫人這一次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大夫都已經不來看了,今日老爺找的城外道觀裡的天師來做法,可是真的有用嗎?”
午間閒暇,小梅和玉珠分吃一個饅頭做零嘴,小梅一向心直口快,也不通道,在她看來,找和尚道士做法,這人多半就是活不成的了,道士上門,都是來送人一程的。
玉珠也一點點掰著饅頭吃,說道:“老爺也信這個嗎?”
“聽說不信,可不信也得試試了,老爺是個孝子呢。唉,我聽說老爺以前在京裡做大官的,也不知道怎麼就來了望亭鎮這個地方,要是還在京裡,說不定老夫人就能治得好了。”
小梅是個單純孩子,老夫人素日待她們好,她也記在心裡,吃著吃著就不由紅了眼眶。
玉珠覺得不見得,太醫都下過論斷了,即便在有無數名醫珍藥的京城中多半也不過是徒徒續命罷了,病根還是沒找到。
再想了想,玉珠總算決定了這幾日來反覆思索的一件事。
她把饅頭往懷裡一塞,拍拍裙子起身就走。
小梅問:“你要去哪兒呀?”
“去老夫人院裡看看。”
小梅想拉她:
“唉,我知道你也關心老夫人,可現在老夫人院子裡是進不去的。”
那道士說什麼老夫人身染邪祟,要作法除妖,封了正院不讓人進去,神叨叨不知搞什麼鬼,從廚房這個方向看過去,時不時有嫋嫋青煙升起,反而比他們這裡更像廚房。
玉珠心中自有章程,但她無意與小梅多解釋什麼,只撂下一句“等我回來”便匆匆離開了。
……
唐老夫人的正院果真如小梅說的一般,已被團團圍住了,就連水袖、寒玉幾個竟也被趕在了外面,正圍坐在一起抹眼淚。
她們幾人都是與老夫人最親近之人,無論真情還是假意,如今確實是最悲慼最無助的一群人了,玉珠若想上去,恐怕此時也只會招人煩。
她索性一個人圍著院子轉,琢磨若是裡屋無人,許是能夠尋個角落翻進去。
在後牆轉悠尋法子時,突然被一道聲音喊住了:“你想做什麼!”
玉珠愣了愣,轉頭才見一棵鬱鬱蔥蔥的桂花樹下站起了一個少年。
他隱蔽得頗好,一直也未出聲,此時站起來,想必是觀察玉珠這隻無頭蒼蠅有一會兒了。
玉珠倒是沒有做賊被抓的心虛,她打量了一番這個少年,見他看起來與自己差不多大,不過十四五歲年貌,穿一襲半新的青袍,是還在長身體的時候,手長腳長卻有些瘦,面貌倒是很俊秀的,兩道濃眉頗為鋒利,但還是難掩幾分稚氣。
他此時正抿著唇,眼神不善地盯著玉珠,好似立刻要將她抓去送官一般。
這般打扮和神情,在這府裡出現,也不會做他想了。
玉珠不覺得自己有必要裝懵懂,屈了屈膝算是行禮:“少爺安好,我是廚房蔣婆婆帶著的丫頭。”
唐家人口不多,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