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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舒懷皺眉望著她,神色間多有不忍,他對著人時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鮮少露出這樣凝重的表情,玉珠不免有些好奇:
“大人為何這樣看我?”
“我對你一開始便抱有如此利用的想法,並不是純粹真心收你做丫鬟,你不怪我?”
玉珠反倒笑了:“大人,我和蘋果兒、荇藻他們不同,他們視你不止為主人,你一聲令下,他們大概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的,你們之間都有……真情在。我與你之間,或許比平常丫鬟與主子更近一些,你幫我,我幫你,但若遇到危險,我大概立刻會丟下你走的,而大人你,也不會要求我去赴湯蹈火捨身忘死。我們是兩不虧欠。”
所以唐舒懷實在沒有必要對她心懷歉疚。
唐舒懷其實想說,他從來不想任何人為自己赴湯蹈火,但這話出口未免有些矯情,只好笑嘆:“也罷,是我鑽了牛角尖,如今留下的,都已是自願留下的了。你是自由身,若想離開,我自不能攔你。”
頓一頓,他眸中卻又閃過些明亮溫和的神采:“但我會盡我所能地留你。”
他想回朝堂的念想有多強烈,留她的力氣便會有多大。
玉珠心裡默默唸叨,也就這般主子,還和丫鬟講條件,若換做她,大概利誘不成就換威逼了,哪裡還去考慮一個丫鬟的意願。
既與唐舒懷達成如同“合作”一般的關係,玉珠自然就徹底地擺脫了灶頭丫鬟的身份,若她不想,甚至連端茶遞水也不必做。
休息了大半日,她便回去看蔣婆婆和小梅,順便將自己在縣城買的東西給她們帶過去。
小梅見了她便開始大吐苦水,原來是廚房裡補了個灶頭丫鬟的缺,十來歲的小丫頭,力氣小不說人還粗笨,小梅跟她半點處不來,整天裡唸叨著玉珠。
蔣婆婆又適時地出現給了她一腦瓜子:“玉珠現在有好的造化,你攛掇她幹啥!還想讓她回廚房來燒火不成,自己不要好,還見不得她好?”
小梅嚷嚷說:“當然不是,我是怕玉珠受欺負,老爺院子裡的蘋果兒可兇了,連水袖姐姐這樣好的人在她面前也落不了什麼好,玉珠這麼膽小嘴笨,還不是被她欺負死了,玉珠,你可得知道向老爺告狀知道不?要是老爺不管,你來告訴我,打架我可不怕,定然打得她找不著北!”
說著就兇悍地掄了掄粗圓的胳膊。
膽小嘴笨?
玉珠心想原來小梅一直是這麼看她的。
拉下了眼前的胳膊,玉珠說道:“婆婆的勸你多聽聽吧,你喜歡留在廚房,確實也不能總燒火,王三叔不樂意教本事,你可以從簡單的學起,老夫人大病初癒,正需要進些清淡簡單的粥菜,你尋了機會若肯得水袖和寒玉兩位姐姐指點,離你的廚娘夢豈不是近了一步。”
小梅砸砸嘴,好像終於品出那麼點意思了。
蔣婆婆十分欣慰,她雖然平時對小梅又打又罵的,但心裡疼她不比玉珠少,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小梅同她一樣,一輩子做個灶下婆子,學不上一手好廚藝。
這小玉珠三兩句話,就點出了一條明路,她年紀大了是沒指望了,但小梅若得了老夫人的金口玉言,那王三還敢藏著掖著不叫她上灶麼?
“不愧是在老爺院子裡待了幾天,人真是玲瓏了不少。”
蔣婆婆笑著說。
玉珠抿唇,她知道這和誰的院子無關,她一直都是如此,只是先前對大多數人和事都提不起興趣罷了,但是這些日子她接觸越多關於珍珠的事,她彷彿就越離自己近一點……
沒有失憶過的人大概很難了解,早前的她有些渾渾噩噩並不知道活著為了什麼,可如今,她好歹覺得活著是有點滋味的了,她也許也能夠在不久的將來……找回自己吧。
蔣婆婆端了一碗專門給玉珠留的七樣止渴湯過來,塞到她手裡:“看你臉色還行,這些日子睡得不錯?噩夢少了?”
玉珠點點頭,還真是如此,自從投入在怨珠這件事裡後,那纏著自己多時的噩夢光臨的次數就少了許多。
也許是什麼奇怪的規定,兩方噩夢,只能有一個纏著她什麼的……
玉珠好笑地想。
入口的止渴湯有金銀花和白菊花的香味,唇齒間留著烏梅的微酸和冰糖的回甘……玉珠突然想起,蔣婆婆在望亭鎮生活了這麼多年,或許她能知道一些什麼。
“小梅,牆根的母雞叫了,你去看看吧,別又叫打雜的小子摸了雞蛋。”
將小梅哄出去後,玉珠便問蔣婆婆:“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