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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就在你們的面前,只是你看不到而已。”她站起身,緩緩來到水缸前,將蓋子移開,“你看,他不是就在這裡嗎?”
白小舟腦中“轟”的一聲炸了,什麼都聽不見,只能聽見自己如雷的心跳。她一步步走過去,每一步都彷彿踏在雲端。
她終於看見了水缸裡的景象,她覺得自己落入了地獄,渾身都冷得可怕。
朱翊凱被泡在黑糊糊的液體中,只留了半個腦袋在水面之上,雙眼緊閉,面色青紫,水中彷彿有什麼東西在遊動。忽然,他張開了嘴,白小舟以為他要說話,卻看見一隻拇指粗的五彩蟲子從他嘴裡爬出來,鑽進水中,不見了蹤影。
少女在身邊咯咯媚笑:“他是一個很好的藥罐子,我在他身體裡種了五種蠱,等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就可大功告成了。”
白小舟站在水缸邊,低著頭,長髮披散下來,遮蓋了她半張臉。
少女以為她嚇呆了,笑得更歡:“他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男人。”
“原來你也是個情種。”少女緩步來到她身後,白得如同蔥根的手指在她臉上輕輕摩挲:“你聽了我的故事,就走不了了。既然你這麼愛他,不如下去陪他吧。”說罷,握住她的肩膀,往水缸裡推。
“啪。”白小舟握住了她的手,緩緩轉過身來。少女看見她眼中泛起的熒光,忽然有些害怕,想要抽回手,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她不敢看白小舟的眼睛,覺得被那泛著熒光的眼睛盯一下,渾身都發疼。
“你竟然敢傷害翊凱。”白小舟的嗓音低沉、冰冷,隱隱透著一股兇狠,“我絕不會饒了你!”她抓住她的胳膊,將她往水缸中一按,水面映出的臉,卻是一副古稀老婦的模樣,皺紋縱橫,像乾枯的老樹皮。
少女尖叫起來,一把推開她,抓住自己的臉:“不,那不是我,不是我!”
白小舟冷笑起來:“原來這才是你真正的模樣。”她拿起床頭櫃上的相框,在桌角砸碎,拿出照片:背面寫著一行小字:1922年攝於廣州。
“原來,你已經是個老怪物了。”白小舟眼角盡是鄙夷,“怪不得這間屋子裡沒有一面鏡子,連水缸都用蓋子蓋上。你以為,你用蠱術改變自己的相貌,就能永葆青春嗎?別傻了,那只是假象罷了,你幻象之下的身軀早已經衰敗不堪。”
“你,你胡說!”少女尖叫,“我還年輕,我才十八歲!”
白小舟衝過去,雙手捂住她的臉。她覺得自己的臉如同火燒一般疼,想要召喚寄居在身體裡的蠱蟲,卻發現身上空空如也,那些由她飼養,以喝她的血為生的蛇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逃之夭夭了。
這個時候,她才感到一種徹骨的恐怖,她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白小舟鬆開手,從隨身的小包裡掏出鏡子,湊到她面前,殘忍地說:“看看吧,這才是真正的你,一個醜八怪,老得快死了的怪物。”
少女只看了一眼就瘋了,抱著腦袋嘶聲尖叫:“那不是我,不是我!”她伸出食指和中指,將兩顆眼珠都摳了出來,血液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流,如同兩行血淚。
白小舟的嘴角,勾起一抹陰冷、殘忍、狠毒的笑。
“小舟!”聽到尖叫的瞿思齊以為她出事了,發瘋似的衝進來。聽到他的聲音,她打了個冷戰,眼中的熒光黯淡下去,不敢相信地看著在地上打滾的老太婆。
白小舟不敢相信自己做了這樣的事。
“小舟,你沒事吧?”瞿思齊看了看那個老婦,“她是誰?”
“別管她了,快來幫我。”白小舟也顧不得有毒無毒,將雙手伸進水缸中,將朱翊凱拖了出來。瞿思齊被嚇得不輕:“凱子……他,他不會死了吧?”
“蠱母不會用死人做藥罐子。”此時的朱翊凱光著身子,全身都是黑水,白小舟心疼得直掉眼淚,咬了咬牙,從瞿思齊手中搶過瑞士軍刀,衝向蠱母。瞿思齊拉住她:“你要幹什麼?”
“我要宰了她!”
“住手!”瞿思齊劈手奪下軍刀,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我來殺!反正我也已經殺了人了,不在乎多殺一個。”
軍刀又變成光劍,瞿思齊怒氣衝衝地朝蠱母走過去。白小舟從來沒見過他這麼生氣,覺得他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個殺人不眨眼、渾身浴血的魔鬼。
白小舟想起空地上那些被殺的苗人,原來,當最好的朋友、最親的親人受到傷害的時候,不管平時多麼善良老實的人,都會變成可怕的修羅。
蠱母似乎發現逐漸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