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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覺得壓在自己身上的東西全都不見了,身子一陣輕鬆,她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衝到窗戶邊,窗外依舊風聲蕭瑟,樹木蔥蘢,空野山林,靜無一聲。
難道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場噩夢嗎?
一雙手從身後伸出來,捂住了她的嘴,她悚然一驚,側過頭,見朱翊凱正對自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白小舟湊到他耳朵邊,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你也夢魘了?”
朱翊凱點頭說:“剛才我聽到有人出去了,不知道做了什麼,我們出去看看。”白小舟點頭:“要不要叫醒思齊?”二人看了看睡在一旁的瞿思齊,他似乎還沒從夢魘中醒過來,雙目緊閉,眉頭緊皺,雙手握成了拳頭。
“別叫他了,我們快去快回。”兩人又朝架子床上的李老頭看了看,他正輕輕打著酣,睡得正香甜。二人輕手輕腳出了門,環視四周,林中雜草叢生,白小舟蹲下身子看了看,指著一團塌下去的草說:“這是腳印,咱們跟著它走。”
朱翊凱奇道:“你還能辨識草上的腳印?”
“小時候和外公去打獵,學過一點兒。幸好腳印剛留下不久,如果時間久了就沒辦法了。”二人跟著幾不可辨的腳印走了幾十步,白小舟說:“腳印沒了。”朱翊凱蹲下身子看了一陣:“這裡的土是新的。”
兩人對望一眼,徒手挖了一陣,摸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再往下挖,竟然是一個木盒,盒子上用紅色的封泥封了一道符。朱翊凱看了半晌,也猜不出究竟是做什麼用的。
“開啟看看?”白小舟不確定地說。朱翊凱從筒靴裡拔出小刀,正要將那符咒剔下,便聽見身後一個聲音幽幽道:“別動它。”
兩人頭皮一麻,迅速轉身,手中的槍已經對準了來人。月光皎潔,照在那人樹皮一樣老朽的臉上。朱翊凱皺眉道:“這是什麼?”李老頭笑呵呵地說:“你們不是什麼驢友吧?也怪我沒跟你們說清楚,進來吧。”
兩人有些猶豫,卻聽屋內一聲大叫。
“思齊!”二人匆忙衝進屋去,瞿思齊坐在地鋪上,渾身都被冷汗溼透,大口地喘著粗氣。兩人忙問出了什麼事,他臉色蒼白,抬頭看了看白小舟,又看了看朱翊凱,眼中似有某些不為人知的東西:“這裡有不乾淨的東西。我好像被魘住了,怎麼都醒不過來。”
“後生,對於那些你不知道的東西,說話存些敬畏的好。”李老頭又掏出他的老白乾,盤腿坐在地上,喝了一口,打了個酒嗝兒,“你們不是問我那盒子裡是什麼嗎?那是狐大仙的屍體。”
狐大仙?三人想到來時遇到的那隻白狐,面面相覷。
“這山裡從遠古時候起就住著狐大仙,那個時候周圍的村民都很尊敬它們,常常祭祀。後來不歸洞來了蛟龍,連帶著狐大仙們也受了災,就進了更深的山裡,很少出來了。不過,它們還需要人幫它們送葬。”
“送葬?”三人不明所以,老頭繼續說:“這是從古老時代傳下來的習俗,狐大仙死後,需要凡人幫它們入殮,唸誦往生咒,然後用超度的符咒將它們的棺材封起來,據說這樣它們才能轉世為人。”
白小舟依稀記得,小時候外公曾跟她說過,人是萬物之靈長,從古至今,精怪們都希望能夠變成人,所以才有那麼多修行成人身,到人間經歷紅塵情愛的故事,其中又以狐狸尤勝。
“我小兒子沒了之後,上一代的守林人就把這個任務傳給了我。狐大仙能夠帶給人財富,我現在就一個兒子了,我得讓他過得好些。”他又灌了一大口酒,眼神有些落寞。白小舟心想,他其實並不是不習慣城裡的生活,而是別無他法了吧。
“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也不想知道。”李老頭說,“既然你們一定要進山,我這裡有個東西要送給你們。”他用食指蘸了酒,在水泥地板上畫了一個圖形,三人暗暗心驚,那竟然是篆書的“它”字。
“記住。”李老頭一臉慎重,目光在三人面上緩緩掃過,似乎略有深意,“小心第三個人。”
三人被他看得後脊背發涼,又是這個字,它所說的第三個人,指的就是被蜈蚣控制住的司馬凡提嗎?
一想到還被困在溶洞裡的二人,他們的心就一陣揪緊,李老頭似乎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天還沒亮,你們再睡會兒吧。唉,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哪!”他絮絮叨叨地念著,鑽回床上,不多時便打起了鼾。
一時無言。
三人重新入睡,白小舟仰頭望著窗外高掛的明月,心中千萬情緒糾纏,她並沒有發現,睡在角落裡的瞿思齊也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