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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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遞過去巧克力豆,“請問這又是何物?”
他拿了,來回看,放在嘴裡,舔了舔,又舔了舔,不由得給吃了。巧克力的魅力所向無敵,我個人就有過這種,說只舔舔,然後不知不覺讓巧克力豆跑入我口中肚內的經歷。
我深沉地說道:“此乃巧克力豆也。補血提神,輔佐正氣,價比黃金,當今皇上尚無緣品嚐。”
他臉白了,大概覺得遇上碰瓷的了。(吃了人嘴短不是?)
我大方地一笑,“若李郎中盡力醫治我的這位小弟,我奉送這根香蕉,另外再贈一枚世間無價巧克力豆。”
他終於笑了,“好!任先生請進。”開了門。
我牽了馬進門去,他示意我把馬拴在院裡的樹上,自己走入正房裡去了。
我拴好馬,從後面抱下佑生,他發著抖。我幫他轉身對著我,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你要是敢說一個字,我掐死你!”
轉身背起他走向李郎中的診室,他在我背上,愈加抖得如風中落葉。
我走進診室,才明白為何李郎中穿著邋遢。這診室亂七八糟,藥罐雜物、各式醫書、大小傢俱,紛紛亂放了滿地,讓人無法下腳。只有半張床鋪是空出來的。
李郎中已坐在床邊唯一的椅子上,正拿著那隻香蕉在鼻子下面聞來聞去。果然是醫痴。聽見我們進來,他半心半意地示意了一下床鋪。我揹著佑生走過去,放他下來,扶他慢慢坐下。李郎中擺了一下手說:“除去衣物。”
第五章◎尋醫(3)
我背向著李郎中,湊到佑生臉前,看著他,使勁兒向上挑了挑一邊的眉毛,露齒一笑——就是古裝電影或傳統戲劇裡那些花花太歲強搶民女前的調戲表情。他微低了頭。我解下他身上的揹包,從他腰間掀起羊毛衫,幫他脫了,放在一邊。又拉下拉鍊,想脫去他的運動衫,一開啟衣襟才發現衣服的許多地方已和他的傷口黏連在一起。我皺了眉,手拈著衣襟,哆哆嗦嗦地就是下不了手去給他脫衣。他抬頭看我,愣了一下,大概驚訝我居然沒有趁火打劫,然後又低下頭,抬手輕拿開我的手,自己把運動衫脫了下來。
看著那衣服從他的處處傷口剝離,他那裡沒出一聲,我這兒倒吸了一口長氣,脊背發麻。
李郎中大概意識到他脫了衣服,終於放下香蕉,扭頭一看,嚇了一跳,出口道:“這是什麼傷?”
我嘆了一口氣說:“我這位小弟被歹人所獲,受盡苦楚,可憐他口不能言,還望李郎中好好治療。”
“他還是啞巴,何其命苦。”李郎中嘆道,我也跟著他一嘆,佑生一抖。
人們都說醫生和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有相似之處,我深表贊同。我曾因一個簡單的病症去看專家,專家三言兩語把我打發了。我在門口聽他說:“這種病也來看專家,真是……”我當時羞愧難當,恨自己怎麼沒病個七死八活的,只這麼個不復雜多變的病,白白地浪費了專家的寶貴時間。
佑生應該使李郎中的美夢成真了。李郎中從一開始的震驚中恢復之後,就變得極其興奮,跟吃了搖頭丸似的,搖頭擺尾地在那裡如數家珍地對佑生的傷評頭品足,“這是烙傷,這是鞭傷,這是刀傷,很簡單。這是鈍物慢慢割的,這是磨的,這是咬的,這是扎的。這處指骨斷了。這像是剪過的,這像被剜過的,這像是硬撕開的……”
我聽得眉頭緊皺,渾身發冷,不住地顫抖。佑生抬頭看我,輕輕搖了一下頭,大概是想告訴我他沒事。直到李郎中開始滿屋子地找瓶瓶罐罐準備上藥,我才暖和過來。
他媽的,應該多要點兒東西,佑生成免費教材了啊!虧了,該要五兩銀子。
李郎中把佑生的上身上了藥,包紮了他的頭,肩膀,胸腹,手腕,手指,示意佑生躺下。佑生把好的腿放到床上,我上前去輕輕把他的傷腿搬上床,他還是疼得一陣亂抖,我忙扶他躺好。他輕輕地推了一下我的膝蓋,我明白他希望我出去。我點點頭,輕拍了他的手背兩下,轉頭對李郎中說:“我去看一下馬匹。”
李郎中擺擺手,自言自語,“這人怎麼還能活著呢?還會有什麼新的……”
我拔腿奔了出去。
我站在馬邊吁了口氣。我一向認為我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今天怎麼腿軟了?是看不得那些傷呢,還是僅僅因為那是佑生?他究竟犯在了誰的手裡?那些傷竟不是為了要他的命,而是為了要他受苦的。能到這份兒上,一定有極深的仇恨。這種仇恨不外乎是為父母、夫婦、子女報復這類的情感糾葛。他連說話都緩慢斟酌,態度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