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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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笑了,心裡想這十個八個孩兒有幾個是自己生的?笑容終是有些牽強,劉小虎看到了也不說破,站在身後幫她梳頭,一面贊好黑的頭髮,又說些朝廷的事引來了林賽玉的心思。
“王大相公已經上了辭呈?”林賽玉聽了心內一動,只要王安石求退而去,朝廷即可會人馬大動,而沈括在才學上的確沒得可被指責,但此人在政治上卻是個隨波逐流立場不堅定的人物,王安石歸隱江寧之後,沈括便做出一系列有辱身份的事,直接導致被皇帝厭嫌,被新舊兩黨同時攻擊,直到因為自己的優柔性格導致永樂城慘敗後,徹底終結了政治生命,但也正因為如此,才有機會時間創作出名流千古惠及萬世的《夢溪筆談》,這到底是幸還是不幸?要不要在重要事件上給沈括一點提示?以改變其命運?林賽玉不止一次想過這個問題,但她畢竟是個大門不出的婦人,有誰會信她的話?說不定還要被當妖怪燒了,罷了,她只是一個小的不足為道的人物,來這裡也不是圖什麼功名事業,能夠安穩生活就足夠了,歷史就讓它順其自然吧。
但林賽玉所不知道的事,她這隻小蝴蝶的翅膀也不是白扇的,只不過作用在一個歷史上評價不算好的人身上,那就是鄧綰,按照歷史,自稱“笑罵從汝”的鄧綰此時應該已經被貶為虢州的知州,結束政治生命了,但因為劉小虎進朝,鄧綰抓住了新的討好皇帝的方式,摒棄了同時交惡呂惠卿與王安石的做法,而解除了被皇帝譽為“操心頗僻,賦性奸回,論事薦人,不循分守”的批示,反而因為協助推舉劉小虎而成為皇帝眼中為民求福的好官吏,所以,雖然已經熙寧九年九月末了,但依舊在兵部侍郎的位置上做的牢牢的。
但這些朝廷的事,林賽玉並不知道,也不關心,她關心的是,自己將來要面對的生活。看著劉小虎因為王安石即將倒臺而欣喜的面容,林賽玉說不上是喜是悲,作為歷史的過來人,她對於王安石的看法自然與處在歷史中的劉小虎不同,只得嘆了口氣,朝廷就要迎來一段動盪的時期了,也不知道劉小虎這個農官會不會受到波及。
“怎麼了?”興高采烈說了半日的劉小虎發現林賽玉一臉茫然,甚至可以說還有幾分憂傷,看樣子並沒有聽到自己的話,也許還是在為劉氏要為他納妾的事憂心吧?也是,這些朝廷事婦人家哪裡會關心,於是忙將林賽與在懷裡緊了緊,在耳邊低聲道:“我想來想去,還是喜歡那個有花園子的,我明日就跟娘說,咱們買下,及早搬進去吧。”
林賽玉回過神,哪裡不明白他的體貼,有些感動的貼近他的胸膛,說道:“二郎,你能,不是,等你若不為官了,咱們還回鄉下種地好不好?”
劉小虎嘿嘿笑了,將林賽玉抱起來滾倒在床上,說道:“那些長久事不急,咱們還是趕快為劉家香火用心吧。”
過了三日後,劉小虎果真買下了那處宅院,付了錢過了契,沈括自然出了些家人幫忙收拾乾淨,添置了新傢俱,只剩那一出花園子,一時因為天已轉涼不便收拾,而是劉家的錢花的差不多了,無力再修葺,擇陰陽看了吉日,熱熱鬧鬧的搬了過去。
張氏帶著丫鬟婆子親自送了過去,又贈了許多古玩擺設,拉著劉氏的手百般不捨,劉氏心內雖然依舊不喜此婦人虐夫行徑,但此婦人在其餘行事上均無話可說,便也暫時放下了心事,拍著她的手說話,說的高興了,忍不住就要講講女戒的事,幸虧林賽玉在一旁及時發現,掐斷了話頭,女戒用來教訓她這個兒媳婦還行,眼前這個可是位比劉氏地位高的命婦,除了自己的家人,誰會忍受你任意的說教。
如果不是慶房宴席,林賽玉還不知道劉小虎已經結識了這麼多官員,自吉日那天起,整整吃了三日的酒,幸虧劉氏出身大家操辦酒席也不是什麼生疏事,張氏又親在帶了眾多奴僕廚娘來幫忙,林賽玉才不致於瞎眼一抹黑,饒是如此,作為主婦的她也累得渾身痠痛,總算送走了最後一批賀喜的人,撐著腰就要往捲棚下歇息片刻,剛繞過假山,就有一個人冒出來,喊了聲“夫人”,嚇得林賽玉差點崴了腳。
“阿沅,你可真是神出鬼沒的。”扶著柱子舒了口氣,林賽玉便坐在一旁的欄杆上。
穿著紅織金祆兒翠藍緞子裙的阿沅,手裡抱著一個瓶兒,一面問道:“這個放哪裡好?”一面皺眉,神色不悅的打量林賽玉,林賽玉擺擺手道:“不拘先擱哪裡,過後還得收拾。”
阿沅便將瓶放在一旁,來回走了幾步,又站定在林賽玉身前道:“夫人,你可是因我才急著搬家?”
說的林賽玉一愣,抬頭看著這個小丫頭,笑道:“哦?阿沅怎麼會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