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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趕到鎮郊,進了那所郵館,裡面無人營業,只在地當央立了一個鐵鑄的郵筒,取信口處上了鎖,卻找不到投寄口。才俊青和志遠正感到奇怪時,後門一開,一位赤紅面的老頭顛顛忽忽地進來了,他頭頂禿得鋥亮,剩餘的一點頭髮又稀又薄飛飛揚揚。
“要寄信吶,是長途還是短途?”那老頭神神怪怪地問。
“長途,就是不知如何投寄。”才俊青道。
“我給你寄!”那老頭一手搶過才俊青的信,一手從腰間的長串鑰匙中找了一把,擰開了郵筒的鎖頭,嘴裡還磨磨叨叨的,“長途七日,長途七日啊。”
才俊青以為老頭所言七日指的是郵期,嘴上就順著說了三個“好”字,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那封信上,有陰煞派的追尋,他不想讓自己的名字被別人輕易看到。
那老頭拉開了取信口,原來此處也是投寄口,都由他一人控制著。
“青雲寺天一大師親啟,才俊青寄於萬福鎮。”那老頭到底還是看了信封,驚訝著向才俊青問道,“你認識青雲寺的天一?”
見老頭的表情並無惡意,才俊青點頭承認。
“哈哈,那老和尚還活著呢,有一百多歲了吧,算得上是人間珍果了,”那老頭的臉上露出羨慕欽佩之情,“他可是大好人啊,既然你們相互都認識,照他的面子,我給你們減半,三天半吧。”
才俊青和志遠都聽糊塗了,不明白老頭是什麼意思。
老頭看著他們道:“沒聽明白啊,我是說從今天下午開始,你們倆給我幹三天半的活,一個餵豬,一個澆菜!”
才俊青和志遠異口同聲:“誰答應給你幹活了?”
老頭手指著才俊青:“剛才你親口答應的啊,我說了兩遍長途七日,你說好好好,我看在天一的面子上,又給你們減了一半,你們倒不幹了,我經營郵館好多年,還沒人敢在我甄無雙面前言而無信呢!”
老頭甄無雙越說情緒越激動,抬起一手往郵筒上一拍,只聽一聲悶響,那鐵鑄的郵筒立時現了五個深深的手指印!
不光是才俊青,連志遠都看呆了,僅以這一掌,甄無雙就足以在江湖之中揚名立腕!
甄無雙拽著才俊青和志遠來到門口,指著門邊掛著的一塊小牌大聲道:“你們既能寫信,必然認字,看看上面寫了什麼!”
才俊青和志遠都來得匆忙,真沒注意到小牌上還有字,現在才看得清楚:“自願在甄家郵館幹活者,郵資可免,長途信件七日活計,短途信件三日活計。”
“我這信不郵了行吧?”看罷小牌,才俊青責怪自己來時的粗心和糊塗的寄信,這三天半的光景,他與志遠要走出多遠的路啊!
“臭小子,你想反悔,先問問我這鐵掌答不答應!”瘋癲的甄無雙瞪著眼睛、張揚著兩隻手掌,樣子著實嚇人!
“你個死老頭子,喊什麼喊,顯你的嗓門大呀?”隨著話音,一個老太婆走出門來,雖已雙鬢染霜,可從她的面容上判斷,她年輕時絕對可稱是美人中的美人。
“呵呵呵,對不起啊老婆,影響你午休了。”甄無雙一下子變得俯首帖耳、笑容可掬了。
“還有閒心在外邊跟人聊天,家裡的豬沒喂、菜沒澆,你都給忘了,忘了是不?”那老太婆真是厲害,說著話就動手去擰甄無雙的耳朵,看得出,她是真用勁兒擰。
甄無雙的眼淚都疼出來了:“圓圓,老婆,求你別擰了,我找著幹活的人了,他倆都是!”
甄無雙的老婆臉上見了笑容,對著才俊青和志遠極是客氣:“辛苦你們二位了,快裡邊請吧!”
才俊青和志遠到此地步,也只得認了,於是跟隨著甄氏夫婦,去了郵館的後面,見後面有好大一片場地,菜地和豬舍將整個場地一分為二,涇渭分明,場地四周柵著一道整齊的圍牆,牆有兩人高,沿著牆邊栽種的全是荊棘,看來是專用於防備賊人偷豬和偷菜的。
“你們兩個聽話,好好幹啊,大娘頓頓給你們做好吃的。”甄無雙的老婆給才俊青和志遠分配了活計,笑著離開了。
“聽見我老婆說話沒,好好幹!”甄無雙衝著才俊青和志遠吼了一聲,小狗一般地跟在老婆屁股後邊也走了。
幹活之前,才俊青和志遠先去看了那道圍牆,原來那牆是用帶皮的厚松木板柵成的,上面全是松刺,志遠一見就洩了氣:“別想逃跑的事了,老老實實幹活吧。”
作者題外話:萬福小鎮,甄家郵館,
才俊青因寄一封信,
而被瘋癲老頭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