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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明白他不只是在哭自己的妻子,也在哭別的人。
之後的很長時間裡,媒人幾乎踩爛了鄧斌家的門檻。
只是鄧斌沒有再娶。
所有的人都說,他是個痴情的人,一直都對自己的妻子念念不忘。卻只有他自己明白,自己念念不忘的那個人並非他的妻子。
而是另一個,會在月下跳舞的女子。
她是他的最初,只是那時候他不明白自己愛上了她。等到想明白了自己愛她,已經晚了。接踵而來的就是思念伴隨著心碎,這幾乎要將鄧斌活生生的折磨死。
卻偏偏他唯一能做的只是等待著能得到的所有訊息。可惜,他不斷地派人去打探,自己也幾次三番地去蘇杭,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訊息。
他甚至不知道她恨不恨他。
他覺得自己最無法忍受的其實是她的仇視。
此時,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不論找到她以後是何等光景,他卻一定要娶她。
只是這個想望,最終只能變成遺憾罷了。
洪成丁酉年十月,翰林閣大學士鄧斌因受皇上青睞,出使鄰國。
三月後,返京途經晉安小鎮,鄧斌終於又見到了他找尋了許久的女人。
那一天,就跟他過去所度過的每一天一樣,蒼白而無趣。
他仍是不得不重複著,日復一日地找尋。
惟有這般,他的心裡才能獲得平靜。
可是那個時間,那個地點,他幾乎已經耗盡了所有心力在尋找著的女人,卻如此輕易地便再度出現在他的眼前。
準確地說,那女人正坐在晉安最大最氣派的客棧裡東張西望,有點惶惑,有點不安,似乎只是等待著。卻似乎並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成了這食肆裡,更勝男人們盤間的佳餚。
她還和以前的漂亮,不,似乎比以前更美,此時的她,身上有種讓人說不出的風韻。
鄧斌矛盾地,偷偷地,像別的男人那樣用一種熱烈的眼光注視著她。正苦惱於,相遇了卻不知該如何重逢?
如若可以,他恨不得憑著自己的官位,命令所有的男人閉上眼,不許偷看自己的女人。
可惜,不能,至少現在,他已經失去了這個權利。
像是終於得到了回應似的,她看見了他,只是,她的目光,在看向他的時候,並沒有多做停留,彷彿,只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而鄧斌卻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
此時此刻的他幾乎是無法控制地,把全部注意力都用在了她的身上。只是他那異常關注地目光,似乎只是讓她極為不舒服。
她甚至跳起來準備走。
卻在此時從後院走進來了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
她那見到他,焦灼的眼神不見了,似乎一下子就安靜下來,欣喜地走到了男人的身邊。
男人笑眯眯地看著她,問,怎麼了,是不是肚子餓。
他看著她的眼神,自始至終都是那麼的溫柔。
“我要回家!”撒嬌似的要求著,她的聲音很好聽,就像幾年前一樣。
“不是說好了,要一起去看戲的?昨天還跟我說那些木偶很可愛!”面對著她的時候,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是那麼有耐心,就像是在哄小孩子。
“我不要了。現在就回家!”她似乎非常適應他的態度。甚至還理直氣壯地像小孩子一樣一樣,上前抱住了他的手臂,不斷地搖呀搖。
一心只盼著他能答應她。
“好。那等連心他們回來,咱們就回去。他們去買你最喜歡吃的糖果,點心了。”男人也不惱,反而很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
可是,不知為什麼,她就是那麼的不安,就好像被什麼可怕的事情,驚擾了似的。最後甚至還不管不顧地撲進了男人的懷裡,耍賴似的,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
男人卻習慣似的,輕輕地摟著她,安撫著,絲毫不在意這是公眾場合。但是,在那女人沒注意的時候,男人那溫柔明快的表情就消失了,他那雙眼睛惡狠狠地掃向所有對著他女人流口水的男人們。
霎那之間,就連那些五大三粗的惡棍似的人物,也被他看得膽怯起來,甚至不由自主地開始,畏畏縮縮,藏頭縮尾。
甚至就連行為頗為收斂的鄧斌,也沒逃過男人那兇惡的眼神。
那男人的臉色真是邪氣,那副表情就像是專橫地搶奪什麼,或是打傷幾個人,抑或直接殺人都能面不改色,甚至是理直氣壯的。他似乎天生的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