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弄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手捂臉,鮮血從指縫間流出,一滴滴滴到嫩綠的草上。(pm)
“怎麼了?”趙亮見狀,忙跑到岸上,用手扒開許加添捂著的雙手,許加添的額頭,雙眼鼻上都是血。趙亮的心一下哆嗦起來,媽呀,別不是崩魚沒崩幾條,把眼睛崩瞎了,他忙用手摸許加添的雙眼,感覺閉著的雙眼仍是鼓的,這時,他的心才略微有了點底,忙問:“崩哪了,崩哪了?”
“腦門子。”許加添指向自己的額頭。
趙亮用手擦去許加添額頭上的血,呈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指甲大的血窟窿,血泊泊地從這個窟窿往外流。
“透了沒有?”趙亮問。
“什麼透了?”
“問你把腦袋骨崩透了沒有?”
“我哪知道?”
“我拿手指伸進去瞧能不能捅到腦漿?”
“別別!”許加添忙說:“看看有沒有白的留出來,不就知道了。”
趙亮觀察了一下,流出的確實都是血,沒有白的腦漿,這時才放下心,便道:“用什麼給你紮上啊?”兩人的衣服全是泥,怎麼辦啊?趙亮想了一下,只得脫下三角褲衩,在水中涮了涮,給趙亮把頭紮上。
徐風霞又是一夜沒睡著覺,當她們聽說許加添在水庫炸魚時把頭炸破了,差一點把命丟掉時,她的心裡真成了五味雜陳,什麼味都有了。她知道許加添炸魚時因為自己,也知道趙衛紅那句想賺個媳婦,怎麼也得雞鴨魚肉那句話把許加添激向了水庫。
不管怎麼說,他的傷時因為自己而起,可是自己又有什麼錯啊,既沒有向他賣弄風情,又沒向他示愛,他是單相思啊,可是單相思,終是因自己而起,倒黴就倒黴在都在一個磚窯幹活,插隊都在一個縣,又都在一個村,莫非是命裡註定。
她的心裡很矛盾,說喜歡許加添吧,總覺得許加添辦事不太踏實,言過其實,而行為又沒什麼儒家風度,淨說些不葷不素的話,讓人彆扭。
說不喜歡把,他又追求自己,像塊橡皮膏似的,粘住你,甩也甩不開,如果和他好,比和當地老鄉總強些吧,終究兩人都是北京來的都是重點中學畢業的,雙方父母又都在北京,他父母又沒什麼政治問題,和他處朋友也沒什麼虧吃。
可是,他和自己理想中的男人差距太遠了,自己理想中的男人最低也得大學畢業啊,他只有初中,怎麼辦呀,他又為自己炸魚,把自己的命炸得差點沒了,有哪個男人能為自己捨命呢?
自己在這黃土高原,也沒見誰想自己求過愛啊,不找他,找誰呢?
徐風霞翻來覆去睡不著,直到天亮,才混混沌沌閉上眼。第二天,她決定望一下許加添,她是單獨去的,她推開門,見許加添躺在炕上,頭上包著紗布,她的心有些淒涼,可是許加添見是她,一下蹦起,突然抱住她,親吻她時,她心底的防線剎時摧毀,暗道:認命吧,就是他了。
葛存天一起來,他先李全旺又在屋裡抄寫那個英漢詞典。來村裡一個多月後,葛存天便發現,李全旺不知從哪搞了本英漢詞典,每天抄兩個單詞,背兩句英語,幾乎是風吹不動雷打不動,他不知道學英語還有什麼用,都插隊了,大學又不招生,和英國美國,中國又沒和它們建交,學習恐怕是消磨時間。
待吃過早飯後,葛存天便和李全旺來到了他們那塊稻田,董秀芬穿著雙高筒雨鞋,早已在稻田邊了,這是他們三個人一塊乾的實驗田,看著秧苗一點點長大,葛存天心裡有一種成就感,就像自己養的一個孩子,看著他一天天長大,會爬了,會走了,會說話了,會叫爸爸了一樣。
他們三人下到水田裡,開始拔草。其實草,他們每天都拔,化肥也拖了兩遍了,苗已經長了一尺多高,蔥黃嫩綠,煞是喜人。可是今天,葛存天看著稻田裡的稻子,心裡產生一種失落感,因為昨天餉午,他抽空去了一趟河東面,河東面好大一片是忻定農場和倒地,人家那片稻地,長的密密麻麻,黑綠黑綠的。
他試著用手在稻子尖上往下按,不使勁按都按不下,人怕人比人,貨怕貨比貨,在家看自己的孩子,哪都好,抱出去和人家孩子一比,就嫌自己孩子醜了,沒看人家稻田,自己對自己的稻田很滿意,看了人家稻田,自己又對自己的稻田很生氣了。
他問了一下農場稻田的工人,像農場這樣長勢的稻子一畝能打多少斤,那個農場工人說,也就六七百斤。葛存天想了一下,那麼好的稻子才打六七百斤,自己種的稻子也就是人家收成的一半,一畝也就三四百斤。
他又問那位工人:“我們地裡的稻子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