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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和他搞物件還不好,他是個排長呢,帶工資”
“如果他和你搞物件,你不反對?”
“反對什麼,我還覺得高興呢,嫁了他,算嫁了個軍人,總比嫁個窩在村裡的知青或老農強,說不準還能弄個隨軍家屬。”
“隨軍家屬要營以上或團以上的幹部才能辦。”
“那就讓他慢慢升唄。”
“你嫁他可回不了北京了!”
“怕什麼,爸當年去延安,不也折了城市到那的嗎。”
“什麼對什麼啊,你真是!”左小菊聽左小蓮這些話,不知說什麼好。
昨天颳了一夜的風,把隊裡的一個牲口棚刮塌了,牲口棚裡有五頭牛兩隻毛驢,五頭牛砸死兩個,要砸斷一個,毛驢一隻砸斷左後腿,一隻砸斷右後腿。一場風,七隻牲口,只剩兩頭扭還能用,其餘的不能再幹活了,經公社獸醫站鑑定後,確實不能再幹活了,便全部宰殺,大隊給公社送了一百來斤肉,剩下全村便忍忍有份,切開分完,每家拿著幾條肉惑半條驢腿,一個牛頭,抱柴生火煮去了,全村上空彼岸處處飄起煮肉的香味。
這次分肉,是村裡詩集年首次發這麼多肉,哪能一次死四五個大牲口呢,村裡家家像過年,連公社的供銷社,山西老白乾都賣了百十瓶,忙得售貨員忙打電話讓縣裡再送些酒來。
知青也是按人頭分的肉,知青是集體去領的,領了二十斤肉和一些牛和驢的內臟,知青沒領牛頭驢頭和腿蹄,因為他們不願處理這些帶毛的部位,索性不領,領點肉,內臟,回來放大鍋裡一煮,撒兩把鹽便能吃了。
煮了一個來鐘頭,鍋裡的肉香味早已隨著整齊竄滿屋子,金楊,趙亮首先揭開鍋蓋,把熱燙的肉撈出來,切了一塊吃了起來。其他知青,男的,女的,也都相跟著撈肉,切肉,吃了起來,王大力從磚窯拿來小板塑膠桶酒,男知青便就上酒,大喝大嚼起來。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我有驢肉,賽過蘇杭。”單丁一舉著裝酒的碗,邊喝邊謅出一句歪詩。
“瞧瞧,剛吃點肉,就得意忘形了。”田新雨湊過來笑著說。
“你知道,咱吃這驢肉,牛肉為甚這麼香嗎?”金楊喝了一口酒說。
“為甚?”單丁一問。
“因為時也,境也,肉也”金楊咬文嚼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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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也,境也,肉也?”田新雨問。
“時也,就是咱們現在所處的時候,全國人都是大八兩一天,只能吃個半飽,這就是時。境也,就是咱們這段時間連半飽都難保了,老天封鎖已三月,野菜和水煮了。肉也就是活牛,活驢,現殺現煮,肉自然香”
“兩頭牛砸死了,沒準咱也分了死牛肉?”
“那也沒過一天。”金楊得意地說。
葛存天見大家又吃又喝,十分高興。他瞅瞅李寶成,李兵,又瞧瞧左小菊,見他們幾人都向自己點點頭,便清了清嗓子說:“哥幾個,姐妹們,我跟大家說件好事!”
正在吃喝喧鬧的知青一下靜了下來,大家齊刷刷把目光投向他。
“上午,大隊把我,李寶成,李兵和左小菊叫道大隊部,和我們商量一件事。什麼事呢,就是給咱知青蓋房的事。”
“對!人家別的村都給知青蓋房了,就咱村沒蓋,還住老鄉家裡!”金楊搶著說了一句。
“就是,聽說每個知青插隊給三百塊錢蓋房的錢呢,都是上級撥的,咱村是不是把這錢眯了?”趙亮接過話茬。
“沒有,現在大隊不是要蓋嗎?就在那塌了的牲口圈那兒。”
“為甚不在別地?”管同問。
“蓋村邊怕不安全,牲口圈在村裡,不在村邊,安全點。”葛存天解釋說。
“你們同意了?”田新雨問。
“當然同意了,給咱們蓋房,咱當然同意了,不光我同意,李寶成,李兵,左小菊我們幾個都同意了。”葛存天一邊說,一邊向這幾個人瞅了瞅。李兵,李寶成和左小菊都微微點了點頭。
“都代表知青同意了還說什麼,怎麼事先也不跟大夥打個招呼商量一下。”金楊不滿地說。
“這是大隊的事,我們事先也不知道,到那才知道的,我們想,房蓋哪不都一樣,都住人,蓋村裡總比村邊強。何況,以前牲口棚的地方就不能住人了?”葛存天說。
“是啊,能住牲口為甚不能住咱知青,咱知青是兩條腿,牲口使四條腿,咱比牲口還少兩條腿呢。”金楊冷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