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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的表情驟然凝住。
車內剛有所緩和的氣氛降至冰點,年輕人渾然不在意,把掉到腳邊的棕黑色帽子撿起來拍了拍,藉著車窗的反光認真戴到頭上,還順便調整了一下位置。
看著他悠閒自得的表情,安室透突然很想笑,他轉頭去看琴酒,卻見琴酒臉上的怒意消失得一乾二淨,他從後視鏡上盯著那年輕人,眼神裡漸漸浮現出些許譏誚。
年輕人也發現了他的打量,透過後視鏡望著他,綠色的眼曈帶著挑釁,就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
伏特加像是早已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在駕駛座上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安室透瞥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轉回琴酒和那年輕人身上。
這時他突然發現年輕人的情況有些不對。
他靠在椅背上,原本有些弓起的背在慢慢繃直,肩膀也變得緊繃,自然下垂放鬆的手臂輕輕顫抖,手指在披風下攥成拳頭。
他的下頜不自覺地咬緊,喉結不安地滾動著,白皙的頸側隱隱滲出了些許薄汗,好像在對抗某種無法抑制的本能,然而他眼裡的光亮沒有絲毫熄滅的跡象,還是那麼強大而自信。
察覺到安室透的視線,他攏了攏披風,警告似的瞪了一眼安室透。
安室透下意識揚起一個微笑,視線落到他臉上的時候,卻發現他臉上血色已經全部褪去,臉色變得蒼白,連嘴唇都帶著細微的顫抖。
狀態比安室透剛才看到的還要差勁。
安室透腦子裡驀地閃過一個詞——幽閉恐懼症。
……不可能吧?
以他對琴酒的瞭解,琴酒不可能帶著有這麼明顯弱點的人一起出任務才對。
這時前方的琴酒突然開口了,聲音冰冷而嘲弄,“你又迷路了。”
他是對那年輕人說的,年輕人頓時露出不服氣的表情。
“那又怎麼樣?”看了一眼琴酒,他忽然連珠炮彈一樣發問了,“你不也還在抽這個牌子的煙?不會還住在那個陰森森的酒店裡吧?那麼倒胃口的西餐怎麼還沒吃膩?”
視線在車內環顧了一圈,他也揚起了跟琴酒類似的笑容:“怎麼不開你那輛老掉牙的保時捷了?擔心任務目標還沒看到你就被你的車嚇跑麼?”
他說話的語速很快,聲線微微發顫,就好像脆弱的冰山一角,雖然隱藏得還好,然而明眼人一看過去就會覺得一目瞭然。
但是沒有人會因此輕視他,在他停頓片刻,打算再次開口前,琴酒的座位上傳來刷的一聲。
琴酒從攤開的地圖下取出一個資料袋丟到年輕人的身上,不耐煩地喝了一聲:“滾。”
年輕人立即把他丟過來的資料甩開,臉上的氣勢絲毫不減,就在安室透以為他還會說更多的話跟琴酒較勁時,他一拉車門,捲起披風飛快下車了。
“砰!”的一聲,車門被他甩上。
那一瞬間,安室透看到他的腳步踉蹌了一下,像是在封閉的空間裡待久了,落地時連腿都有些發軟,不過他很快就站直了身體,抖了抖身上的披風昂首闊步地離開了。
琴酒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些許煩躁,安室透知道他在煩惱什麼——
一個人抽菸的習慣,住的地方,吃的東西,如果全部暴露在另一個人的面前,無異於把自己送到了槍口之下,作為一個殺手,琴酒比任何人都瞭解這有多可怕。
那個年輕人已經掌握了琴酒的全部資訊,他跟琴酒說的那些不僅僅是氣話,也傳達著另一層意思——我想要殺掉你簡直輕而易舉。
換做安室透說出這種話,恐怕早就死上好幾回了,然而琴酒什麼都沒做,只是讓那個年輕人滾下車,仁慈得簡直不像琴酒。
琴酒冰冷的目光落到安室透身上,安室透立即說:“我對你住在哪裡一點也不感興趣。”
他說著微笑起來:“更別提那裡的西餐還很難吃。”
然而琴酒並未放過他,還是用逼迫的視線一直盯著他,伏特加也轉過頭來,墨鏡後的眼神落到了他的身上。
安室透:?
安室透看著掉在車內的那個資料袋,突然像是領悟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