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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小人之分,便在這種是否肯欺暗室的情況下,最易加以區別。
章凌峰不但不會色慾迷心地,撲向石榻,只是呆立門外,並趕快把目光低垂,不敢再凝注榻上裸女。
這時“酆都玉女”的語音又作,低低叫道:“章大劍客,我在等你,你已到了門外,怎麼不進來呢?”
章凌峰凝定心神,仍然不肯抬頭注目,只把雙手一拱,朗聲說道:“姑娘,請整衣相見,否則,章凌峰不敢入室!”
一語方畢,驀然聽得有人“格格”笑道:“好一個‘整衣相見’和‘不敢入室’,足證章大劍俠心地光明,不愧名列‘乾坤小八劍’之一……”
這陣笑聲,發自榻上,但卻不是那清圓朗脆的“酆都玉女”語音。
章凌峰聞聲大愕,抬頭看去,發現石榻上居然藏有機關,如今正慢慢翻轉。
榻上裸女,於被翻得墜往榻下的一瞬間,已使章凌峰瞥見,此女容顏,雖然也頗美豔,卻非昨夜所見的“酆都玉女”。
章凌峰正被弄得滿腹疑雲,如墜五里霧中,突又有陣軋軋機械之聲響起。
燈兒略一明滅,室內景象全非!
原有的石榻,椅,幾等,一齊不見,卻從地下升起了三張公案,每張公案之後,坐著一個黑袍蒙面之人。
另外有個夜叉鬼卒打扮之人,侍立在當中公案以後。
中座黑袍蒙面之人,口中低低囑咐一聲,在他背後侍立的夜叉鬼卒,便朗聲說道:“原告柴玉芝上堂!”
章凌峰背後的甬道中,起了悉悉步履之聲,有個年約十八九歲,神情憂鬱的青衣少女,緩緩走入石室,在當中公案之前站定。
夜叉鬼卒又復叫著道:“被告章凌峰上堂!”
這聲傳呼,著實把章凌峰嚇了一跳,弄不懂自己是犯了甚麼天條和國法,怎會成為被告?
就在他萬分驚疑之際,中座黑衣蒙面之人,向他略一注目,和聲說道:“章大劍客,請進來吧,你背重大血案,倘不接受審判,卻怎樣辨明是非,還你清白?”
章凌峰聽得雙眉一挑,毅然舉步,走進室內。
章凌峰向上坐三人,抱拳說道:“章凌峰問心無愧,是不懼接受審判,但我必須先認明諸位本人,看看夠不夠身份?”
一言甫畢,右座黑袍蒙面之人便一整冷笑,介面答道:“好,我就先漏漏臉,看看可夠身份審問你這名震乾坤的武林大俠?”
說完,立即伸手把蒙面黑巾揭去,是個年約六十來歲,一目已眇的瘦削老者。
章凌峰認得此老是他已故恩師至友,名列“乾坤老八劍”中的“獨目天曹”柳子嚴,慌忙恭身一禮,抱拳陪笑說道:“柳老人家是晚輩師執長者,慢說公正審判,奇Qīsūu。сom書就是以‘莫須有’三字,構成冤獄,把我碎屍萬段,晚輩也任憑處置!”
“獨目天曹”柳子嚴嘆息一聲道:“章老弟,你這樁血案,背得不小,我們今夜雖費盡苦心,也只能從側面為你旁證無辜,至於澈底洗刷清白,卻仍待你自己努力!”
章凌峰皺起眉頭,向那被稱為“原告”,名叫柴玉芝的青衣少女,看了一眼,惑然說道:“請教柳老人家,晚輩與這位柴姑娘素不相識,她……她卻告我犯了甚麼罪惡?”
中座黑袍蒙面之人,沉聲說道:“章大劍客,你說你與柴姑娘素不識面,但柴姑娘卻說你在‘仙霞’中,殺卻她滿門七口,並對她姊妹強姦凌辱,她姊妹於事後含羞自絕,她則忍辱偷生,輾轉告到本座之前,要我主持正義,設法拘你問罪!”
章凌峰駭然側顧那青衣少女柴玉芝道:“柴姑娘,請你看看清楚,在‘仙霞嶺’,對你殺家辱身之人,是不是我?”
柴玉芝以兩道充滿仇恨和憂鬱目光,盯在章凌峰的臉上,一瞬不瞬!
章凌峰因問心無愧,遂神色夷然地,任憑這含冤少女,向自己仔細打量!
片刻過後,柴玉芝銀牙一挫,恨聲說道:“是你,一定是你,我還握有確切證據在手,你這戴著俠客面具的狼心狗肺之人,是……是賴不掉的!”
這時,那位“獨目天曹”柳子嚴又向他問道:“章老弟,你師門中所傳至寶,可以吸毒療傷的‘碧玉球’呢?”
這句突如其來的話兒,把章凌峰聽得呆然一怔,一時答不出話。
柳子嚴見了章凌峰這種神情,不禁“咦”了一聲,詫然問道:“像‘碧玉球’這等足以保命,祛毒療傷的武林至寶,難道章老弟會隨意棄置,不曾帶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