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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營,臉色煞白。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張弘喃喃自語,忍不住嚥了口唾沫,嘶聲咆哮道:“你不是說王校尉會派援兵?援兵呢?援兵在何處?”
當日信誓旦旦,言王營一定回來馳援的縣尉,此時也啞口無言。
是啊,援兵呢?
就在昨天,王營的確是派出援兵,可沒想到在沽水河畔,與黃珍所部遭遇。
其時,王營有三千兵馬,而黃珍不過千餘人。
雙方在沽水河畔擺開陣勢……黃珍借地形之力,死死抵擋住王營兵馬。雙方從辰時開始交鋒,整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眼見著黃珍就要抵擋不住的時候,太史慈率一支騎軍,突然從王營後陣掩殺過來。王營猝不及防之下,陣腳大亂。黃珍趁此機會,向王營發動反攻。
一場大戰,王營慘敗,落荒而逃,返回壯武縣城。
三千兵馬只剩下一千來人,剩下的不是戰死,便是成為太史慈俘虜。
經此一戰之後,王營再也無力救援不其。
他一面派人向長廣懇請援兵,一面在壯武加強防禦,以放著太史慈繼續進攻。
可是,太史慈卻根本沒有理睬王營,在沽水大勝之後,立刻率部又返回不其……當晚,薛州剩下十艘海船抵達膠州灣,三千餘人成功上岸,和薛文匯合一處。以至於在天亮後,張弘發現敵軍似乎增加數倍兵力,已多達五千餘人。五千餘人在不其城外紮下聯營,景象無比壯觀。
眼看著遠處旌旗飄揚,張弘被嚇破了膽子。
就在這時候,太史慈帶著薛文和後錢再次來到城下。
“不其令聽著,我家公子乃中陵侯之後,漢室宗親。
今得康成公之邀,前來北海,平定匪患。某最後一次警告爾等,若明日天亮時,還不開城獻降,便馬踏不其城。我家公子心懷仁義,不願不其百姓受刀兵之苦。然爾等若執迷不悟,休怪我等心狠手辣。”
太史慈走馬盤旋,在城下高聲喊喝。
張弘則聽得心煩意亂,更不敢站出來回應。
他下了城頭,返回縣衙,便如同失了魂魄一樣。
死戰?
他還真沒有這個勇氣……太史慈何等人物,在東萊郡名聲響亮。
想當初,數萬黃巾圍困北海,他單槍匹馬殺出重圍,向徐州借來援兵,才解了黃巾之圍。
此後,太史慈南下江東,以至於人們漸漸把他忘卻。
可誰想到,他居然在這個時候又突然殺回來,而且勢頭之盛,根本不容人抵禦。
張弘一方面想要保全不其,另一方面又不敢與太史慈死戰。
他坐在中堂裡,唉聲嘆氣。想要投降,有不想投降,不想投降,又不願開戰……如果讓劉闖評價,就是一句話:賤人就是矯情。他想要顧全顏面,卻又不敢開戰。進退兩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夫君何以如此心神不寧?”
張弘的妻子端著晚飯走進來。看張弘失魂落魄的模樣。忍不住輕聲問道。
“夫人有所不知。
今王營大敗,不其已無援軍。而賊兵兵勢甚大,人馬越來越多……前兩日,也不過千人,可現在竟數千人之眾。我有心以死報國,可又擔心會連累城中百姓;可若獻城投降,又擔心留下從賊罵名。”
張夫人聽罷,忍不住笑了。
“夫君。那太史慈素以勇力聞名,東萊郡何人能與之相敵。
再說了,那劉闖也並非賊眾,我此前聽說,他是皇親貴胄,更拜入康成公門下,乃康成公弟子。你想啊,康成公弟子怎算的是賊人?他今日要奪取不其,夫君又何苦在這裡為難?”
“可是……”
“夫君可是擔心,那李縣尉?”
張弘點點頭。輕聲道:“夫人當知道,不其兵馬。幾乎都控制在李縣尉手裡。
我今天在城頭上也看得出,他並無信心,擋住太史慈。可他又不願投降……我就算有心開城獻降,也需得他同意才好。若他不肯同意,我若堅持獻降,反而有可能,被他壞了性命。”
張夫人也不禁眉頭緊蹙。
她想了想,突然道:“夫君,這種時候,萬不可再猶豫。
否則待那太史慈攻破縣城,夫君就算是想要投降,恐怕也難保全性命。妾身有一計,不知夫君敢不敢為?待會兒,妾身準備些酒菜,夫君就把李縣尉請來,說與他商議事情。你先探探他口風。若他願意投降,自然也就省了麻煩;若他不願,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