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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珪身著一件單衣,側臥於榻椅上。自有一個美豔婢女站在他身後,為陳珪打扇乘涼。
後世,臥床似乎就代表著睡覺。
但是在東漢末年,臥也是待客之道。
他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身下墊著褥子,身體斜倚在上面。
一般而言,長者或者上官如果用這種方式待客,也就說明,這客人是他的心腹,所以不需要太過講究。
屋中,還端坐幾人,面色陰沉。
那錦袍青年也在其中,臉上帶著幾分憂慮之色。
“漢瑜公,這劉孟彥也太過張狂。
他來了下邳,就大開殺戒,簡直就是不把你放在眼中。若不給他些教訓,他日後豈不是更目中無人?”
“巨路說的好,既然如此,何不請巨路出馬,好好教訓他一頓?”
錦袍青年冷冷一笑,便開口說道。
那說話之人名叫周逵,是下邳人氏,頗有名氣。
聞聽錦袍青年說話,他頓時沉下臉來,“寶堅,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青年道:“你口口聲聲要教訓他,可是你也不看清楚,那劉闖是什麼人?
你道他是那呂布,可以任由你我揉捏嗎?那廝是中陵侯之後,師從康成公,更是天子所認大漢皇叔。只這三個身份,你我對他就無可奈何。更何況,人家說了,是為了那場截殺而來。”
截殺劉闖之策,便出自周逵之手。
青年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不屑之色,“比出身,比不得此人;比官位,他拜齊郡太守,東夷校尉;比勇力,他轉戰江淮,曾敗呂布;比實力,他坐擁北海,麾下兵馬過萬人……
我真不明白,你為何要勸說漢瑜公伏擊劉闖。
葛嶧山賊雖然有些門道,可也要看是對付什麼人……那劉闖千軍萬馬裡殺出來的威名,又豈是小小的葛嶧山賊可以對付?你要教訓他?我同意!不如這樣,你去找他火拼,揍他一頓。”
“我……”
周逵臉通紅,卻說不出話來。
陳珪見此情況,便開口道:“寶堅,不要再說了。
巨路之策也是為大家好,之前我也同意了此事,也埋怨不得他。我本想試探一下那劉闖的手段,也沒想到這廝居然毫不顧忌,反應如此激烈。說實話,我剛才也很生氣。但細又一想,也怪不得他。難不成只許我算計他,不許他反擊嗎?他可不是呂布,他也有這個底氣。”
周逵詫異道:“漢瑜公,難道就這麼算了?”
陳珪微微一笑,“難道你真要如寶堅所言,去找那劉闖角力?”
“我……”
“好了,這件事過去了,也就算了。
巨路,天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這件事,就當做沒有發生過,你我都不比太過放在心上。年青人嘛,春風得意時,總會有些忘乎所以。當年我與中陵侯也算有些交情,說起來,更是那劉闖的長輩。難道你讓我一個長輩過去和他理論?畢竟這件事,你我也算是有錯在先。”
陳珪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周逵就算再不滿。也不好再說什麼。
他起身告辭。屋中只剩下那錦袍青年。
“漢瑜公。何必要觸怒劉闖?”
“寶堅,吃水。”
周逵前腳剛走,陳珪後腳就坐起來。
他示意那美婢出去,只留下錦袍青年一人。
“其實,也算不得觸怒,當初周逵獻計的時候,我也想憑藉此事,來試探一下劉闖。
我何嘗不知。那葛嶧山賊不足以成事?但是能試探出劉闖此行的態度,與我而言,確是利大於弊。”
錦袍青年聞聽一怔,輕聲道:“敢問劉闖此人,如何?”
“若飛熊與虓虎聯手,實乃國家之難。”
“哦?”
“劉闖此人,在去年已經嶄露頭角,但不管是我,還是其他人,都沒有對他太過在意。原以為一個背主家奴。能成得什麼氣候?哪想到這廝居然能翻轉過來,不但罵名盡消。更累得子仲深受猜忌。而今劉闖身份確認,更得鄭玄鼎力支援,其勢初成,絕非你我可以與之力敵。
此人野心甚大,從此次他前來下邳的舉動來看,顯然是有意立足徐州。
若此人得徐州的話,絕非你我之福。到時候你徐氏在海西一家獨大的局面,恐怕也難以維繫。不過,他畢竟年輕,手段強硬,不曉曲直之道。如此也好,正可以給咱們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