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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袁紹對袁尚的疼愛,又怎可能讓袁尚去幽州冒險?
可袁尚又處在一個急需要戰功的時候,他要用戰功,來站穩腳跟。
如此一來,便只有青州可以選擇……只是袁紹這樣安排,未免也太過明顯,偏向於袁尚了吧。
劉闖忍不住上下打量袁尚,卻見這袁三少生的好一副麵皮,怪不得會得袁紹所喜。
相比之下。袁譚雖然姿容不俗,但比之袁尚。似乎少了幾分英氣。
他拱手道:“見過三公子。”
哪知,袁尚卻不理他,而是直接走到荀諶面前,“荀先生,顯甫此次出門的時候,家母曾專門囑託小子,讓我去拜見先生。只是先生前些時候不在臨淄,一直到現在才得以相見……”
咦?
這算是怎麼一個節奏?
劉闖眉頭一蹙,臉上憨笑之色不減,可是眼中卻閃過一抹戾色。
這廝,倒是很狂傲啊!
荀諶一旁也顯得有些尷尬,強笑一聲道:“有勞夫人掛念……前些時候我身體不適,故而在巨定澤畔休息。”
“如今可已大好?”
“尚好,尚好!”
袁譚的臉色也陰沉下來,袁尚的舉動在他看來,顯然是在挑釁。
“顯甫,不得無禮!”
袁尚倒也適可而止,微微一笑道:“大兄莫怪,伯母與家母姐妹相稱,小弟也是奉母親之命,故而先拜見老大人。哦,對了,大兄剛才說什麼好漢?可就是在東海郡擄人妻女的灌亭侯嗎?”
有道是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劉闖雖不覺得他當時做錯了什麼,可是在袁譚等人眼中,袁尚這就是**裸的諷刺。
“顯甫,你……”
“好了好了,我不說話便是。”
袁尚嘴角微微一挑,轉過身朝劉闖拱手道:“我素仰慕中陵侯風骨,猶愛中陵侯所作《掃清萬里書》之語:臣聞危非仁不扶,亂非治不救,故武丁得傅説,以消鼎雉之災,周宣用申、甫,以濟夷、厲之荒……呵呵,孟彥即為中陵侯之後,想必也深知以為然,不知可否讀過?”
表面上,袁尚是表達對劉陶的稱讚和仰慕之情,實際上,他確是藉此機會諷刺劉闖。
因劉闖幼年蒙難,流落民間。
故而在許多人眼裡,他或許勇力過人,但學識未免淺薄。
這也是劉闖如今最大的一個軟肋!
他空有中陵侯之後的名聲,但是卻未能繼承其中陵侯的家學,不免會讓人擔心,劉陶傳承斷絕。
換而言之,袁尚就是諷刺劉闖,不學無術!
荀諶辛評等人臉色一變,頓時緊張向劉闖看去。
根據荀諶對劉闖的瞭解,這傢伙若是惱怒起來,可是個不顧一切的主兒。
他敢在汝南殺曹操的手下,敢在徐州硬抗呂布,在東武時,更是與蕭建死戰,最後大獲全勝。
這在許多人眼中,就是莽撞的表現。
荀諶真的擔心,劉闖一怒之下,會不顧一切的殺人。
哪知劉闖,卻微微一笑,“三公子所言極是,先父性剛直,以至於舉族蒙難。
闖自幼失怙,幸賴叔父護佑,才得以活至今日。先父所作文章奏疏,自然為天下所讚譽。不過三公子所言掃清萬里書,據我所知並非家父最為得意之文章。家父所重者,乃生民立命。春秋五霸時,有齊國先賢管仲說過,倉廩足而知榮辱。故家父所作《民以食為天》,方為其得意之作。
我愛此書言辭雖簡約,但含義頗深,故而常誦讀之。
聖王承天制物,與人行止,建功則眾悅其事,興戎而師樂其旅……當今之憂,不在於貨,而在於民飢。夫生養之道,先食後貨。是以先王觀象育物,敬授民時,使男不逋田,女不下機。故君臣之道行,王路之教通。由是言之,食者乃有國之所寶,生民之至貴也。
所以,闖自出世以來,屢經磨難,猶重此事。
自我立足北海以來,興屯田,使百姓以飽食,而知榮辱……總算是不負先父生前之遺志。”
劉闖說完,也是暗地裡長出一口氣。
想當初,他與鄭玄相逢之後,鄭玄便把劉陶留下的那些奏疏文章,手把手逼著劉闖背誦過來。
當時劉闖還覺得鄭玄這是多此一舉的行為。
可現在,他卻要感謝鄭玄。
如果不是當時鄭玄的嚴格要求,他今天恐怕就要丟醜。
這世上,哪有兒子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