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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袁譚卻視袁熙如眼中釘。原因嘛,也很簡單。袁熙一直恪守中立,既不幫袁譚,也不幫袁尚。他本想要在夾縫中求生存,可有的時候,這和稀泥的事情並不好做。他想要兩不相幫,可實際上卻等於是兩邊得罪。
想想看,袁紹手底下的謀士武將都開始站隊。
除了少數幾個德高望重,或跟隨袁紹已久的老人沒有明確表示立場之外,就連辛評辛毗這樣的潁川名士都要選擇立場。袁熙只是個庶子,論能力並不算出色,論聲望更比不得辛評等人。這種情況下,你一個庶子又有什麼資格和稀泥?你那不是和稀泥,分明是別有用心。
袁尚待袁熙還好一些,但袁譚……
而今袁紹在官渡戰敗,正在氣頭上。
袁熙丟了幽州,若不擺出足夠的姿態,袁紹豈能饒他?
甄家雖然和他結親,但袁熙並不放在心上。不逼迫甄家,難道去逼迫袁尚袁譚?那才是找死。
反正甄家和袁熙已經成了一條線上的螞蚱,在袁熙看來,他別無選擇,甄家同樣沒有選擇。
一輛輛大車緩緩駛入北平城中,甄堯和甄信兩人來到袁熙面前,躬身施禮。
“二公子。糧草已押送過來……只是時間太過倉促。首批只有六千石糧草。
一應輜重器具。還在籌備。我等出發之前,母親讓我們懇請二公子能寬容些時日,否則很難湊齊二公子所需物品。另外,母親說似大弩、投石車以及軍械鎧甲等物資,不太容易押送,需晚幾日才能送來。”
袁熙溫言道:“兩位賢弟不必多禮,母親的難處我也知曉,便晚幾日也算不得大事。”
已經進入十一月。天上飄著小雪。
看著白茫茫的城外,袁熙也感到有些煩悶。
好在糧草送來,在短時間內不必為糧食而發愁。這總算是一樁不幸中的萬幸!糧草跟上,便不會動搖軍心。自己手中尚有萬餘兵馬,憑藉北平城,總可以穩住陣腳。待袁紹回兵河北之後,漢軍必然會撤退。到時候袁熙便可以掌握主動,就不信奪不回來五阮關,洗刷屈辱。
當晚,袁熙在府衙中設宴。款待甄堯和甄信。
酒席宴上,甄信好像是隨意的問道:“二公子。聽說袁公馬上要返回鄴城了?”
袁熙搖搖頭,“前兩日得到訊息,父親已退回黎陽。
不過他身體不太好,到黎陽之後便病倒,估計也不會馬上返回鄴城。操賊狡詐,竟偷襲糧道。若不然此戰焉得失敗?放心吧,待父親身體好轉,回到鄴城之後,用不得多久,必與那曹操再戰。”
甄信聞聽,眼睛一眯。
他扭頭看了甄堯一眼,向甄堯點了點頭。
“對了,小宓如今可好?”
袁熙得了糧草,心情好轉許多,酒過三巡之後,便忍不住開口詢問。
說起來,袁熙倒是的確喜歡甄宓。
且不說甄宓美豔不可方物,性格也好,溫良賢淑,絕對有大家閨秀的風範。一晃快大半年沒有見到甄宓,袁熙心中也頗為想念。
甄堯連忙道:“五姐甚好,只是前幾日天氣驟變,偶然風寒,所以有些不舒服。”
“這樣啊……”
袁熙道:“那邊讓她好好歇息。”
他沒有再去詢問甄宓的事情,與甄家兄弟推杯換盞。
觥觴交錯,不多時袁熙便吃多了酒,在兩名婢女的攙扶下,回到屋中休息。
甄堯和甄信兩人也告辭離去,走出府衙時,天色已晚。
雪依舊下著,不過雪勢並不是很大。
甄堯和甄信相視一眼後,甄堯便帶著人迴轉驛站。他回到驛站後,命人準備了酒水,而後親自送往北平城門樓,假借袁熙之命,犒勞城樓上的守軍。
不管怎麼說,甄堯是袁熙的小舅子。
他親自親來犒勞,令得城門樓上的軍卒,無不感到受寵若驚。
這些日子來,他們出鎮北平城,面對著漢軍連番搦戰,也是擔驚受怕。天這麼冷,還下著雪。有酒食可以犒勞肚子,城上的袁軍將士自然無法拒絕,連連向甄堯道謝,便各自領了酒水。
甄堯則命人在一旁侯著,他陪同城門守將在城門樓卷洞中吃酒。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那袁將也喝了不少的酒水……
忽然間,只聽城門樓上傳來一連串的呼喊聲,“將軍,有敵情!”
城門守將聞聽,忙跌跌撞撞跑出卷洞,順著馳道登上城樓。甄堯也跟著那守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