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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諶捻鬚,笑而不語。
沮授又道:“你與俊乂的心思,我已知曉。
然則,當年我已背主求榮,為迎袁紹而背叛韓馥。今我身陷絕境,只求一死……大丈夫生於世上,有所為有所不為。當年我已經做出了一個選擇,而今卻不能再效仿當年之事,否則與禽獸何異?友若美意,我心領之。但若說歸降之語,休要再言。不過,我還有一事相求。”
“公與請說。”
“義渠為人忠義厚道,可惜卻不得袁公所重。
今我敗北,死志已決。然則義渠尚年輕,實不該陪我喪命……還請友若看在昔日情分上,在皇叔面前代為美言。義渠之才,或許不比俊乂觀治,卻也是一流,還望皇叔能饒他性命。”
“將軍……”
蔣義渠在一旁,臉色大變。
沮授卻一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而是直勾勾盯著荀諶。
荀諶也看著沮授,半晌後輕聲道:“公與,你只顧著身邊之人,卻忘了自家孩兒。”
“你……”
“我知你公心甚重,可你也要為你家孩兒考慮周詳才是。
子翼而今身陷囹圄,你卻始終未曾關懷。若你死,你以為子翼便能獨活嗎?以子翼之秉性,必然會與主公為死敵。便主公心胸寬廣,又如何能夠容忍有人對他存有禍心,到時候……
我知道,公與你早有遠見,早在官渡之前,便建議你兄弟沮宗棄官歸田。
奈何你那兄弟執迷不悟,即便是袁紹官渡慘敗,他還是死抱著袁紹,不肯聽從你的主意……到頭來,不管是我家主公,亦或者是那許都的操賊得勢,你沮氏一門,只怕要從此滅絕。
公與,你父膝下有你,你祖父膝下有你父,你曾祖膝下有你祖父……可是你呢?
難不成,你要眼睜睜看著沮家從此不復存在嗎?”
沮授的臉色,頓時鐵青。
他看著荀諶,半晌不開口。
荀諶卻不在意沮授的臉色,“公與你要做忠臣並無錯誤,只是你也要看,你效忠之物件。
袁紹雖出自四世三公之家,空有虛名,終非明主。
我今日來,並非是要你歸降我那女婿,只是想勸你一回。
難道說,元皓便不是忠臣嗎?他性情剛烈,但如今卻在遼西孤竹城做一個富家翁,每日讀書寫字,與名士往來,快哉之至。而巨言雖未能得重用,卻為主公所重,一直在暗中觀察。
公與,我那女婿臨行前曾與我說過:若公與不願歸降,沒關係,他絕不會強求。
你大可以去孤竹城,與元皓為伴。
不過我那女婿,對子翼頗為看重……但若你死了,即便是他心胸再廣闊。也容不得一個和他有殺父之仇的人活於世上。更何況。子翼才能不俗。若真讓他活著,才是一樁心腹之患。”
沮授露出苦澀笑容,上上下下打量荀諶。
“友若,我從不知道,你還有這般口才。”
荀諶笑而不語,轉身上了戰馬。
“公與,我與你說這些,皆肺腑之言。
我知道。你可能會認為皇叔年少,不足以為持。但我要告訴你,皇叔之眼界,便是我也自愧不如。今皇叔雖不甚強大,但早晚必成氣候。信不信,我那女婿用不得一年,必可兵進冀州。”
沮授眼睛一眯,詫異看著荀諶。
他實在不明白,荀諶如何有這麼強大的自信。
好吧,就算是劉闖得了幽州。可袁紹的實力擺在那裡,劉闖想兵進冀州。談何容易?
“公與,言盡於此,若不信,你大可在南山書院拭目以待。”
說完,荀諶撥馬就走。
而張郃與高覽則與沮授再次見禮,也紛紛上馬,跟隨荀諶離去。
看著荀諶的背影,沮授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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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六年三月初,沮授兵進北新城,為漢軍斷絕後路,全軍潰敗。
沮授被困樊輿亭三日,最終決定放下兵器,歸降漢軍……不過,沮授雖然投降,卻沒有為劉闖效力。
一如荀諶之前和他約定,沮授在放下武器之後,便被荀諶送往遼西。
不過,在前往孤竹城的途中,沮授先去了一趟臨渝。
在和沮鵠一番深談之後,他飄然離去,前往孤竹城和田豐為伴,而沮鵠則被送往涿郡,在荀諶帳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