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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屬國戰事,在無聲無息中拉開了序幕。
而六股河漢軍大營中,則張燈結綵,迎來一場歡宴。
呂布身披唐猊寶鎧,扶劍而立。
淳于瓊則領著蹋頓和汗盧維從軍營外走進來,就見淳于瓊滿面春風,頗有些志得意滿之色。
他和呂布,也算是老相識。
遠遠看到呂布,便急急忙忙上前招呼:“溫侯,別來無恙。”
想當年,呂布曾在袁紹帳下效力,而且與淳于瓊一起,主持過對黑山賊的戰事,彼此並不陌生。
雖然後來呂布被袁紹逐出冀州,卻不影響淳于瓊對呂布的敬重。
所以,當淳于瓊看到呂布的時候,也極為熱情。而在他身後的蹋頓和汗盧維,看到呂布的時候,也不禁露出敬重之色。昔年九原虓虎,人中呂布,在草原上享有赫赫威名。呂布在北疆的聲望,是尋常人難以想象。哪怕他離開北疆已近十載,可是草原上依舊留有他的傳說。
“烏丸小王蹋頓,拜見呂溫侯。”
烏丸人,和其他草原遊牧民族差不太多,敬重強者。
哪怕呂布在中原,已經是聲名狼藉。可是在蹋頓、汗盧維之流眼中,依舊是一座需仰視的人物。
呂布似乎又回到當年手握重兵,橫行中原時的那種氣概,見到淳于瓊三人,也只是輕輕點頭,算打過了招呼。
“三位遠道而來,心意某已知曉。
不管怎麼說,孟彥乃我女婿,對我更有救命之恩。要我和他為敵,絕無可能。不過,我會勸說他,讓他留守遼東,不再惹事生非。從今以後,大家若能相安無事,豈非一樁美談?”
在進入軍帳之後,呂布侃侃而談。
淳于瓊道:“溫侯所言。自然最好。
只是皇叔年少氣盛。未必肯聽從溫侯的勸說。
溫侯是好意。可皇叔卻不一定能夠接受。其實我倒是以為,若溫侯執掌遼東,才算最合適。皇叔血氣方剛,入遼不過數月,便四處開戰。今他又攻取了高句麗,令高句麗王狼狽而走。
不管怎樣,高句麗人一直依附大將軍,似皇叔這樣挑釁開戰。萬一激起整個高句麗的反抗,豈不是令局勢更加混亂?畢竟,皇叔雖然勇武過人,可這威望和聲名,如何比得了溫侯?”
“若是以仲簡之意,當如何是好?”
“溫侯若真為皇叔考慮,何不請他回來,錦衣玉食伺候。
而溫侯為遼東之主,相信憑溫侯之名,定可以使遼東局勢迅速穩定。相信大將軍。也是這般想法。畢竟,大將軍和曹操開戰在即。這個時候遼東若再有風波,難免會讓大將軍疑慮。”
淳于瓊言語間,似乎是格外尊重。
可話出口,卻總讓人有一些不太舒服的感覺。
呂布好像渾不在意,目光從淳于瓊身上挪開,轉而落在蹋頓和汗盧維身上。
片刻後,他突然笑了!
“仲簡,你休要用大將軍來壓我。
呂布一匹赤兔馬,一杆方天畫戟,縱橫天下,何曾有過畏懼?世人皆以為,呂布為人貪婪粗鄙,有勇無謀。可若奉先真的有勇無謀,又如何能活到現在?袁紹也好,曹操也罷,誰為天下之主,我皆不在意。此前,田釋前來遊說我,以為呂布會貪戀聲名,再做那反覆之事。
可是仲簡,你可曾想過,孟彥是我的女婿。
我可以與天下人為敵,但絕不會與孟彥為敵……你所言,不過是想要我與孟彥二虎相爭……但你有沒有想過,呂布雖有些貪戀虛名,卻不是無情無義之輩。若我真與孟彥為敵,便要面臨眾叛親離之局面。從此以後,我還有何面目見我妻子,又有何臉面,對得起我那鈴鐺兒。”
淳于瓊聞聽一怔,感覺到呂布話語中,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蹋頓道:“我等絕非是要溫侯反覆,只不過事到如今,溫侯獨掌六股河大營,還囚禁了黃忠。
據我所知,那黃忠乃劉闖之心腹。
你把他囚禁,劉闖又怎能善罷甘休?今日與溫侯勸說,實為溫侯考慮……劉闖此人,實不適合掌控遼東。自他入遼以來,遼東無一日安寧。溫侯難道眼睜睜看著劉闖他最後不得善終嗎?”
蹋頓說完,露出得意之色。
在他看來,呂布現在已經沒有了退路。
從他扣押黃忠,奪取六股河漢軍大營兵權之後,和劉闖之間就沒有什麼緩和餘地。
就算呂布現在想要改變主意,恐怕也由不得他來做主。
“是啊,此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