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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三公主被剝了封邑的事情,這幾天心情好得不行,都沒打人罵人。”
阿福正在喝茶,差點兒被嗆著。
損人不利己,還能這麼樂顛顛的跟撿了大便宜一樣。自己得不到,就不能看著別人得到。別人一倒黴,就好像自己得了莫大的好處,皇宮可真是個扭曲人心靈的鬼地方。別看五公主針鑿詩文管事廚飪樣樣不行,可是論起攪事兒撥火挑刺找茬窩裡鬥那是樣樣拿得起放得下。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她能安分就行。
何況,皇帝大婚在即,這時候要是吵吵鬧鬧折騰不休,總不是件好事。
正月十七日,李信迎娶張家之女。
阿福很想幫忙,可是她自從生女兒時身子傷了之後,一直調養,不能操心勞累。李信笑嘻嘻地和她說:“嫂子,等娶進來了,我帶她給你敬茶。”
“淨胡說。”阿福笑著,留戀而溫存地摸了下他的額頭。當年抱在手裡的那個驚怕稚弱的孩子,現在成了皇帝,而且,竟然已經要娶妻立後了。時間就像開了弓的箭,閃電般飛逝,一去不回頭。
李信不用親自迎親,可是該做的事一樣不少,祭祖,行禮。天氣寒冷,他頭上卻冒汗了。禮服並不特別精美華麗,但是鄭重肅穆,腰身緊束,高底方頭鞋子,顯得人一下子成熟了,高挑了。
何美人身份不夠,她自己也十分知相,不在這會兒出來給人找麻煩,一個告病的藉口用了又用,用了再用,屢用不爽。宗室裡沒有地位更高的夫人,阿福整理寢宮的新房新床——都是理好的,她只要做個樣子。可是阿福還是親手縫了一床百子被,李固心疼她,久不許她動針線,這麼些年來頭一次做這樣正經嚴謹的活計,阿福做得特別用心仔細。
她把那床被子又撣了一下,撫平上面並不存在的皺褶。
李譽和女兒年紀還小,可是阿福已經提前體會了一把兒大不由娘,小鷹要展翅飛出老巢去的感覺了。
有些捨不得,有些心酸,又覺得欣慰。
麗夫人在難中將李信託付給他,那會兒阿福可絕想不到那個孩子,會做皇帝。
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聽著外面的喧囂。
二丫輕聲問:“夫人累了吧?歇一會兒,我去倒茶來。”
阿福點了下頭,二丫端了盞熱茶回來,她穿著一件杏紅襖,這顏色特別喜氣,頭上戴著紅絨花,團團圓圓的十分可愛。
“這可真是大喜。”二丫扳著手指說:“皇上的喜事辦了,就是三公主的事。夫人,你說咱們是不是要在右安郡過夏天了?”
阿福在心裡算了一下日子,等李馨的喜事過了起程的話——
“要是走陸路,要慢一些。坐海船快。”
二丫笑眯眯地說:“我從小到大還沒坐過船呢!”
“我也沒坐過那樣的大船。”阿福一直想往右安郡,但是現在終於要起程了,卻又覺得捨不得京城。
她去右安郡是要長住,李固只怕一時還不能全部放下京城這裡的事情,兩頭跑是難免了。好在這幾年疏浚運河還修整過道路,不管是走水路還是陸路,南北間的往來都要方便快捷得多,絕不會像朱平貴頭一次去右安郡那樣,一去就是半年,其中一個月的時間都要花在來去的路上。
“走吧,新娘子也該進宮門了。”
婚禮大典在雲臺舉行,長長的石階上鋪著大紅氈毯,新娘一身大紅嫁衣,款款而來,既輕盈又流暢,就像一片被風吹來的紅色的雲彩。
阿福站在李固身側,輕輕握住他的手。
“怎麼了?”他輕聲問。
阿福也輕聲答:“不知怎麼,有種……娶兒媳婦的感覺。”
李固的嘴角彎起來,他一天天變得老成持重,可是在阿福看來,他還是剛成婚時那個有些懵懂的熱情少年,一點兒都沒有變過。
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我也有同感。”
皇帝娶媳婦兒和一般人家不一樣,規矩更多。
李信站在那裡,新婦張氏額前垂著珠簾,走到丹樨前伏身下拜,她的聲音並不算高,但是很清,像珍珠落進盤子裡頭,叮的一聲後是珠子旋轉游走的聲音,脆,又綿長。
張氏女的才德容工都是響噹噹的,用現代標準說就是出得廳堂下得廚房,用這個時代的標準評判就是賢德周正,堪為良配,母儀天下。
九十八 喜事 三
李馨出嫁的那日,不光說不能與皇帝迎娶皇后那天的盛景相比,就是與她第一次成婚時比較,也大為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