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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頑疾,死人都能治活,何況只是幾隻蚊子?”李蓮花慚慚的道:“沒有……”那人勃然大怒,“我不信在這山上住的這幾百人,人人不用蚊蟲叮咬的藥膏,你走開,讓大爺自己找!”李蓮花道:“我桌子還沒抹完,請各位稍等我打掃乾淨,再找不遲……”他一句話沒說完,長嘴暴牙之人已經一手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其餘二人開啟抽屜一陣亂翻,除卻一些什麼《金石緣》、《繡鞋記》、《天豹圖》之類的傳奇小說,便是些抹布塵拂,此外衣裳兩件,鞋子一雙,雖有藥瓶不少,其中卻沒有藥物。長嘴暴牙之人不免覺得被那蚊子咬過之處越發癢了,“藥在何處?”李蓮花道,“本門中人武功高強,氣行百竅,發於肌膚,衣裳如鐵,那小小蚊蟲如何咬得進去……”三人變色,正要動手痛打,驀地長嘴暴牙之人“哎呀”一聲,臉色一變,雙眼翻白,跌倒在地口吐白沫,其餘二人大吃一驚,齊聲叫道:“他奶奶的,那女鬼說的竟然是真的!”李蓮花也是吃了一驚,急忙將那人扶起,只見片刻之間,那人身上的紅色斑塊已遍佈全身,觸手灼熱,“他撞見了什麼女鬼?”
剩餘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道:“咱哥倆三在小青峰下逛街吃飯,有個戴著奇奇怪怪面具的女人上來問咱們是不是白雲派的弟子,我等自然說是了。那女人又說白雲派沒有什麼本事,只有一群膿包。我等自然十分生氣,大哥包牙便說我白雲派雖然武功很差,人長得也醜,但是有一樣本事天下無雙——我白雲派的內功心法雖然沒什麼用處,卻可令人十日十夜不睡,也不至於發睏。聽說我派前輩當年是幹那樑上勾當的,所以練了這門內功,後來傳給我師父,又傳到我兄弟三人,這世上只有白雲派弟子是最不容易睡覺的人。那女人聽了嘲笑大哥,說不睡覺也算本事?包牙大哥又告訴她我等三人是江湖中熾手可熱的看門高手,無論何門何派都以請到我等兄弟看門或者看牢為榮。那女人又說那你們三人不去看門,到小青峰來做什麼?我等自然說是聽聞四顧門大名,特地前來替它看門的。那女人聽完之後便走了,從她衣袖裡飛出幾隻黑蚊子,我兄弟一人拍死了一隻,結果就起了一身紅斑。那女人又回頭說,看我們兄弟忠厚老實,毒死我們也就算了。咱們只當她胡說八道,被蚊子叮一口也會死……那被螞蟻咬一口也會死、被小雞啄一口也會死、被跳蚤咬一口也會死,哈哈哈,她當我們沒被蚊子叮過嗎?……”
李蓮花連連點頭,“像幾位英雄這樣的驚世奇才,自是知道被蚊子咬是萬萬不會死的。包牙包大哥,你還聽到我說話麼?”那口吐白沫的包牙微微點頭,表情痛苦異常。那高鼻小眼的叫做高壁,眼大如蛙的叫做嚴塔,三人一起看著李蓮花,只見他臉露微笑,手指點到包牙胸口“期門”穴,頸後“曲池”穴,足趾“足竅陰”,手指“中渚”四穴,“是不是比較不痛了?”包牙點了點頭,李蓮花的手指帶著一股古怪的溫熱,點上四穴,他身上的劇烈痛楚就減輕許多,只聽李蓮花微笑道:“只要三位英雄每日像這樣在自己身上按幾下,最好每日內息都在這四穴走一走,那便成了。”高壁大喜,湊上來,“掃地的你也幫我按幾下。”李蓮花在他身上也點了四下,他這四指點下,高壁雖然尚不覺得什麼,若是脫了衣服便可見一個顏色鮮明的紅印,李蓮花指上帶有“揚州慢”之力,那又豈是尋常手指能夠比擬的?替三人逐一點過四穴,那三人一聽不必塗抹藥膏服用藥物,自己身上的癢痛又已大好,便自歡天喜地的走了。
“李樓主號稱神醫,果然名不虛傳。”窗外有人笑道,“這‘黑珍珠’之毒,殺人無算,能不需藥物,舉手就已治好,實是神乎其術。”李蓮花啊了一聲,“不敢、不敢,不知傅軍師前來,有失遠迎……”那從門口輕彈白衣,帶著瀟灑笑意走入的少年自是傅衡陽,只聽他朗朗的道:“本來還擔心他們身上中毒難治,李樓主卻不但醫好劇毒,還教授了一手療毒心法給這三個活寶,只是如此苦心,他們是否能領會,可難說得很。”李蓮花對他凝視半晌,微笑道:“傅軍師英雄少年,足智多謀,李蓮花佩服得很。”傅衡陽既然號稱“狂妄”,對這等讚美之辭自是從不客氣,“李樓主,小青峰上如今兩百二十八人,有兩百二十五人我自信瞭如指掌,只有三人,我尚無信心。”李蓮花誠心誠意的請教,“不知是哪三人?”傅衡陽牢牢的盯著他,答非所問,“我不是看不透,是‘沒有信心’說我已看透……李樓主,這三個人,一個是李蓮花、一個是李相夷、一個是我自己。”李蓮花嚇了一跳,“李相夷?他也在小青峰上?”傅衡陽仰首一聲長笑,“他既然把屍身葬在山上,自也算上一份。李相夷少年行事任性之極,平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