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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
佘芒道“窟窿鬧鬼之事早有耳聞,想是村民以訛傳訛,子曰:‘敬鬼神而遠之’,故下官平日絕口不談此事。”
這位老縣令有點迂,方多病肚裡暗暗好笑,但做官卻是十分認真。“前些日子人命人挖了‘窟窿’,當時點了阿黃為我開路,又請一名身手不錯的……護衛,以及我這位……李師爺,下洞一探究竟。”
佘芒佩服道:“大人英明,不知結果如何?”
方多病臉色一沉,緩緩地道:“我那護衛在洞下被一支鐵箭射死,李師爺身受重傷,此時阿黃又溺死水中……佘大人,此地是你的治一,怎會有如此可怕之事?”
他疾言厲色,佘芒自不知這位微服私訪的巡案三句話中兩句不實,乃滿口胡說八道,頓時嚇得臉色青白,連忙站起:“怎麼會有這等事?下……下官實在不知……這就……這就前去查明。”
“佘大人且慢,既然今日佘大人登門拜訪,我家公子想請教大人,不知大人覺得,‘窟窿’底下發生的怪事,和嚴家當年的血案,可有聯絡?”李蓮花道。
佘芒道:“這個……下官不知。”李蓮花道:“‘窟窿’之中尚有兩具無名屍首,觀其死狀,只怕也是死在三十年前,三十年前正是嚴家血案發生之時。”
佘芒滿頭是汗,“尚無證據,下官豈敢輕下斷言。”李蓮花一笑:“佘大人英明。”
方多病和李蓮花多年默契,插口問道:“不知嚴家當年兇案之前可有什麼異狀?家中可有出入什麼形狀怪異、形跡可疑之人?”
佘芒為難道:“當年縣令並非下官,依據文卷記載,似乎並無可疑之處。”
“那當年檢驗嚴青田無頭屍首的仵作,可還健在?”李蓮花道。
“那位仵作年歲也大,已於去年過世,嚴青田的屍首也早已失蹤,要檢視當年致命之傷,只怕已是不能。”佘芒苦笑。
李蓮花“啊”了一聲,未再說什麼,方多病等了半日,不見李蓮花繼續發問,只得自己胡亂杜撰,問道:“嚴家當年號稱富貴,怎麼會落到如今嚴福以打鐵為生?難道嚴夫人當真是殺無攜帶所有細軟逃走?沒有給嚴福留下半點?”
佘芒道:“那是因為兇案後不久,嚴家著了一聲大火,所有細軟給燒了下乾淨,就此不復富貴之名。”
方多病又問:“那火是誰放的?”
佘芒沉吟道:“根據文捲上記載,那火是深夜燒著,只聽白水園內轟隆一聲,自嚴青田和嚴夫人的主院內噴出一團火焰,很快把嚴家燒得乾乾淨淨,即使是幾個人同時縱火也不可能燒得如此之快,所以應是天火。”
“天火?”方多病問道,“什麼叫做天……”李蓮花咳嗽一聲:“原來嚴家是遭到天遣,天降霹靂,將嚴家燒燬。”方多病慚愧地摸了摸臉,原來天火就是霹靂。
佘芒和他的師爺兩人誠惶誠恐,方多病和李蓮花隨聲附和,在將案情反覆說了五六遍之後,佘芒終於忍耐不住,起身拱手道:“時候已晚,下官告辭了,大人如有需要,請到五原縣衙調派人手。”
方多病頓時大喜:“一定、一定。佘大人慢走。”李蓮花歉然道:“兩位大人辛苦。”佘芒連稱不敢,和師爺快步離去。
等那兩位老兒離開之後,方多病一屁股重重坐回椅上:“李小花,我看你我不是趕快逃走為妙。”
李蓮花問道:“為何?”
方多病怪叫道:“再坐下去很快皇帝都要上門找巡案了,我哪裡吃得消?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李蓮花“啊”了一聲,喃喃地道:“皇帝找上門不可怕,可怕的是……”
他之後說了句什麼方多病沒聽清楚,擠在他耳邊問:“什麼?”
“可怕的是——”李蓮花唇角含著一絲溫潤的笑意,悄悄道,“閻羅王找上門來。”
“什麼?”方多病一時懵了,“什麼閻羅王找上門來?”
“閻羅王,就是‘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的那一位。”李蓮花很遺憾地看著方多病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原來聽了這麼久的故事,你一點也沒有聽懂。”
'三' 閻羅王
“聽懂什麼?”方多病瞪眼看著李蓮花,“難道你就聽出來射死黑蟋蟀的兇手了?難道還能聽出來幾十年前嚴夫人為什麼要殺嚴青田?”他心裡半點不信,雖說李蓮花的確有那麼一點點小聰明,但是依據佘芒所說的案情,實在過於簡單又撲朔迷離,何況又怎知那文卷裡記的哪句是千真萬確,哪句是信口開河。
李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