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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裡哪見過這等仗勢,直到水花濺起,侍女們才緩過神來,惶恐的給身前之人撐起雨傘,一場秋水將身心澆寒。
好在皇子殿下似乎並不在意這些,而是眯眼看著遠處的年輕道人,嘖嘖道:“早就聽聞大武當的梯雲縱身法無雙,再加上太上教的洪武真身,當真有龍象之力,釣起這個尚不成氣候的鯤魚也在意料之中,傳聞這位轉世仙人身兼萬法,看來還是小覷了他,釣鯤魚以謝罪,說是謝罪,未必不是給朝廷一個下馬威,只是不知道你羽仙宮一十六位從一品高手,一品神遊境界的掌教真人,再加上你這位仙人轉世的道童子,能否擋下如狼似虎的大乾鐵騎?”
說完抬頭看向年輕道人,句句誅心道:“或是將我這個殿下就此格殺?”
年輕道人亦或者說是羽仙宮掌教座下大弟子,聞言臉色如常,輕拍青牛讓它涉水而去,轉身上前行禮道:“方才山門靜坐時,偶然算到殿下遠道而來,匆忙之中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不卑不亢,氣成大家。
就算是老婦人這樣對羽仙宮懷有敵意的,也不得不歎服一句,反倒是皇子殿下聞言冷笑道:“幾年不見,膽色倒是漲了幾分,卻為何不敢看我一眼?”
年輕道人聞言微愣,抬起頭來。
四目相對。
皇子殿下看著微微動容的年輕道人說道:“怎麼,認出我來了?”
年輕道人想了想,搖頭說道:“似曾相識,卻是不記得了”
一個天南一個地北,當真有相識的可能?
哪知皇子殿下聽說這話,臉色漸冷,揶揄道:“不愧是轉世仙人,貴人多忘事了。”
這世上誰敢說比一朝正統的皇子尊貴?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殿下身旁的老婦人出聲喝道:“豎子出言不遜,縱是羽仙宮門下,也沒人能護得了你。”
“如有過失,還請殿下明示。”
“好個李青牛,信不信我今天就馬踏了你羽仙宮。”殿下沉聲說道。
羽仙宮掌教座下大弟子,追隨歷代先師姓李,名君然,幼時常騎青牛誦經,是以有李青牛這個名號,只是門人所知甚少罷了。
聽到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稱呼,年輕道人微微一愣,再看這位皇子時,面目輪廓依稀有種熟悉的感覺,只是山上人山間事,經年累月少有閒事寄掛在心頭,想了想語氣不確定道:“你是?”
..
“你是?”
沉睡的白狐兒漸漸轉醒,一雙水靈的眼睛帶著迷惑,只見她嘴唇未動,聲音卻清晰的出現在蘇逸耳畔。
聲音帶著慵懶,有種酥軟到骨子裡的感覺,彷彿十八少女執紅牙板的淺吟軟語,聽得蘇逸一陣恍惚,根本不及細想為何這白狐兒能說開口人言。
“替我揭開這符籙可好?”
一道硃砂寫成的金色符籙浮現在光幕之上,秘力流動,玄機暗藏。
就像久未謀面的舊識忽然與你擦肩而過,你未必知曉,卻能感知到這份悵然得失。
一個白色衣裙的赤足少女從遠處走來,年及豆蔻,面容皎潔,尤其那雙明眸最是動人,彷彿能觸及人心底最柔弱的地方。
而身旁的餘老頭,卻彷彿陷入一陣沉思之中,對此分毫不知。
蘇逸不及多想,就已伸手往那張金色符籙上探去。
手掌輕而易舉的穿透光幕,只是當他剛要觸及符籙的時候,一陣暖流從他指尖傳來,隨著耳畔一聲輕咦,蘇逸陡然驚醒。
抬頭看去,哪有什麼豆蔻少女,分明一隻白狐兒匍匐在身前。
蘇逸一退再退,見餘老頭似在沉思中,猛地將他推醒,卻聽見他慌忙提醒道:“別看這白狐兒眼睛,小心著了道。”
蘇逸想說你方才已經著了道,只是想到正主兒還在眼前,這話未必有點冒犯,小心翼翼看了眼白狐兒,見她雖然睜著眼,卻匍匐在哪兒一動不動,不動聲色的觀察一番,確定沒有危險後,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百年的精怪,千年的妖仙,這白狐兒已經修成三條尾巴,道行比起一些三教高人也不逞多讓,只怕離那狐仙境界也不遠了,要不是被困在這洞底無數歲月,法力漸去,恐怕你我就不是著了道這麼簡單了,狐魅一道當真了得。”
餘老頭饒有其事的點評,反倒是蘇逸怔怔出神,那種心悸的感覺久久徘徊心中,當真只是狐魅之術?
見蘇逸沉默不語,餘老頭寬慰道:“世間千奇百怪的事兒多著呢,這地底困著個白狐兒,雖說罕見,卻也未必不是羽仙宮刻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