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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站著一位身披紅色袈裟的小和尚,大概十一二歲的模樣,眉目清秀,尚有一點稚氣,唇紅齒白,讓人不禁心生喜愛。
小和尚雙手合十唸了聲佛號,竟是有模有樣。
李當然不禁莞爾,不知道這小和尚是從哪裡來,乾京裡的僧侶頗多,不過都是龍象寺裡的人,平日裡都是身著深色的僧袍,而這小和尚卻是身披紅色袈裟,莫非還是外來的和尚?
佛門一道,分為南佛北菩薩,龍象寺自大乾定都乾京以來,才從南方遷徙過來,自然屬於南方佛宗,修我禪和他心禪,而北方菩薩觀卻是佛門密宗,修三生和無定禪。兩宗教義不同,少有往來,李當然對北方菩薩觀也是頗為好奇,聽說他們分為五色袈裟,紅色為最上品,莫非這和尚小小年紀,就已經是菩薩觀的上師了?
只聽一聲唳叫,雪白鷹隼沖天而起,盤旋在天空之中。
李當然抬頭看天,笑著說道:“正是遼東海東青,所謂羽蟲三百有六十,神俊不過海東青,小師父果然好眼色,不知師承何方?”
紅色袈裟的小和尚摸了摸光頭,雙手合十道:“小僧道理,道理的道,道理的理,從菩薩觀來,往龍象寺去,不講道理只說禪。”
李當然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光頭,笑道:“好個不講道理只說禪。”
道理小和尚臉色微紅,卻也沒有躲開,而是難為情道:“施主不要再摸了。”
李當然收回手來不再逗弄他,說道:“都說和尚的光頭和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果真如此啊。”
“小師父這是要往龍象寺去?”
“正是。”
“本公子也正也要去龍象寺,何不一起?”
唇紅齒白,相貌靈秀的小和尚愣了愣,點頭道:“也好。”
“施主要去龍象寺燒香拜佛嗎?”
“是吧,那小師父呢?去說禪的嗎?”
“住持說南方佛法以龍象寺最為精妙,小僧便想來看看。”
李當然好奇道:“小師父認識龍象寺的路?”
小和尚老老實實道:“不認識。”
“一個人來的?”
“一個人。”
“龍象寺幾萬人吶,你就不怕那些僧侶拿掃帚趕你出去?”
小和尚聞言認真的想了想,說道:“怕,不過小僧來說禪的,不和他們打架。”
“你打架厲害嗎?聽說北方菩薩觀裡有幾尊明王菩薩,都是通天徹地的高人呢。”
小和尚不確定道:“不厲害吧。”
“一個人跑這麼遠還說不厲害,不過沒打過又怎麼知道不厲害呢?”李當然面帶笑意,循循善誘道。
小和尚搖了搖頭說道:“龍象寺的《般若功》就連主持都讚不絕口,小僧怕是打不過吧。”
李當然不禁摸了摸他的光頭,說道:“別怕,這裡是乾京,天子腳下,那幫和尚不敢打人的,我和你一起去,他們要是敢動手了,我就給你報官去。”
小和尚難為情道:“這樣不好吧。”
“走吧,龍象寺就在朱雀街的盡頭,那幫和尚總是臭屁的很,小師父去滅滅他們的威風。”
他當然不在乎這小和尚是來龍象寺找茬還是別的,樂得攙和其中,這日子太平久了,總歸是沒趣的,往日裡皇子殿下可沒少折騰那些和尚,小時候沒少幹出給和尚許婚、道士剃頭這類讓人啼笑皆非的荒唐事來。他看這小和尚雖然骨骼清奇,但想要和那些整日裡誦經的和尚說禪,恐怕勝算不大。
片刻之後,兩人走到朱雀街的盡頭,抬頭看去,一座恢宏的殿門出現在眼前。
“龍象寺”三個滾金大字映入眼簾。
小和尚面色一肅,雙手合十稱道:“巍然大氣。”
門口兩個深色僧袍的院守持棍而立,不知這身披紅色袈裟的小和尚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剛要攔他。
只見李當然不動聲色的現出一個滾金色腰牌來,小聲說道:“讓他進去吧。”
兩人臉色一變,當即行禮退到一旁去了。
李當然看著對身邊似乎還矇在鼓裡的小和尚,慫恿道:“走吧,就算說不過他們也不要緊,要拿出氣勢來。”
小和尚點頭,低頭一絲不苟的理了理紅色袈裟,往前一步踏入殿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