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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如其來的成隊衙役,似乎正是為了追緝某位逃犯而來,恰巧路過這處巷道,將那偷兒驚動,剛要逃遁,卻被蘇逸偷偷彈出一塊石子擊中右膝,頓時悶哼一聲,從牆角翻落下來,落地的響動聲驚動了遠處的衙役,不知誰喊了一聲“在那兒”,頓時七八個手持兵器的漢子圍了過來,將那人緊緊圍在中間。
嚴義走馬上任不過才三天,這總捕頭的屁股還沒坐熱,昨天就發生了件了不得的大事,被火冒三丈的知府責難不說,一大早還得帶著一幫兄弟來回奔波,八里鎮上裡裡外外都快搜了個遍,還沒找到那個偷兵符的賊人,知府大人可是說了,今兒再不把東西找到,就提著腦袋回去見他,你說這年頭也夠奇葩的,小偷不偷金偷銀,跑到官府裡去頭兵符,黔嶺這地方窮山惡水的,拿個兵符能當飯吃不成?
好就好,終於抓到這孫子了。
那賊偷生的頗為乾淨,除了眼中那一抹戾氣,也瞧不出半點和常人不同的地方,難怪之前一直搜查不到他身上,這趟出來本就是幹一番大買賣,至於街上順走竹馬的錢包,不過重操舊業,順手為之,沒想到竟然馬失前蹄,吃了這樣的大虧,後悔遠大於悲憤,剛才那極為陰險刁鑽的石子不知從何飛來,好巧不巧的擊中他的膝蓋,趁勢將他的行動阻下,這才落入衙役的包圍之中,想來暗中還隱藏了位高手,看來這趟是有死無生了,都說常在江邊走,哪有不溼足的,這會兒除了靜觀其變,任何動作都是徒勞的。
蘇逸平淡的看著遠處對峙的眾人,下完暗手之後跟沒事的人一樣,倒是身邊的竹馬一臉幸災樂禍,冷笑著看著那賊偷,說道:“讓你偷東西,遭報應了吧。”
那賊偷瞥了眼竹馬沒有說話,倒是青梅拉了拉竹馬的袖子,讓他不要說話。
那位名為嚴義的捕快從身上掏出一塊畫卷來,對比著眼前的人看了又看,眼中忽然一亮,說道:“好傢伙,終於讓我捉到你了。”
那賊偷並無說話,也不反抗,而是冷冷的看著眾人,目光從蘇逸身上掃過時,忽然停頓了一下,略微有點冰冷。
他死死盯著這個滿臉鬍渣的青年人,眼中有莫名神色。
嚴義略微詫異,揮了揮手讓身邊眾人將那賊偷拿下,又轉身看向身後幾人,笑著說道:“幾位少俠好手段,這次能夠捉拿要犯,全仗幾位慷慨相助,多謝了。”
青梅剛要說道,蘇逸已經拉住她,搶先說道:“我等不過是路過此處,和這賊偷並無交集,大人怕是誤會了。”
嚴義看了眼蘇逸,心中頓時失望,搖了搖頭就要轉身。
忽然竹馬開口說道:“大人可否將在下的錦囊還給我?”
“哦?”
“那賊偷方才偷了我的錦囊。”
嚴義愣了愣,笑著說道:“也好,幾位少俠還是和我一起去趟官府吧,也好有個見證,到時候把錦囊還你,恐怕還少不了一份嘉獎,為官府辦案,不會虧待你們的。”
蘇逸聞言眉頭微皺,倒是竹馬和樹枝有些躍躍然,估計是被那一句少俠喊的心花怒放,全然忘了其他,迷迷糊糊的就點頭答應了。
青梅是個沒有主張的孩子,自然隨著眾人一起。
蘇逸微嘆了口氣,沒有再反對,也就隨他們了。
那賊偷好似知道自己插翅難飛了一般,一路上倒也安靜,起初那叫嚴義的捕快還搜了他的身,金銀首飾倒是摸出了不少,愣是沒看到半點兵符的影子,讓他又驚又怒,驚得是這賊偷如何神出鬼沒的將兵符藏起來,難道是沒有帶在身上?怒的是對方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簡直讓人怒從心生。
蘇逸對這個賊偷沒有多大仇恨,萍水相逢,甚至那隨手一擊也不過是懲罰他先前的無禮,既然幾個孩子願意去官府一趟,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對於一群孩子來說,江湖和廟堂永遠是最神奇的兩個地方,說不動也拗不回。
六個高大漢子將那人身上的兵器收掉,五花大綁還不放心,將他架在中間,一路來到衙門,入門以後幾個高帽的雜役進去通報去了,名為嚴義的捕快吩咐眾人帶犯人去後堂審問,又將蘇逸幾人留了下來,說是要給知府稟報嘉獎。
樹枝好奇的觀望著周圍的風景,知府衙門裡環境倒是清幽,院子也是極大,比起十里寨來說可謂天差地別,便是那抄手遊廊都有金玉鑲嵌,卻又寶氣內斂。
不過片刻,身著深青色官袍的知府大人從屋子裡走了過來。
眾人拜倒行禮,幾個孩子面容拘謹,喊了聲知府大人,明顯有些畏懼,都說當賊的沒有不怕遇到官的,黔嶺這些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