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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是乾京城裡聲勢過於浩大,便是隔著好遠的十里寨,也能感到一絲不同尋常。
蘇逸坐在院子的臺階上,眯眼喝著酒,百無聊奈之際,忽然看到遠處天空中一道驚人氣機升起,繼而愈演愈烈,似是有高手在對招,尋常江湖高手一招一式都講究個套路,各家秘籍都有跡可循,登頂不過煉精化氣的武道巔峰,比起那些修出陰神的修行高人,差了何止半截,精氣神三者缺一不可,高手更是講究一個氣機牽引,前者可以登頂羽化成仙的無上境界,後者則是與人對敵廝殺的絕妙手段,正如遠過招的兩人,蘇逸雖然沒有親眼所見,卻能依稀看出兩人的深淺,想不到小小黔州,竟然引來了這樣的高手,這天下果然不太平了啊。
蘇逸搖了搖頭,不再去關注那此起彼伏的玄妙氣機,轉身就要往屋子裡走去,院子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蘇逸抬頭看去,只見樹枝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尤帶激動的神色,急忙說道:“叔,朝廷來人了,據說是來了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如今已經打到黔州城裡了,那些叛賊頓時嚇破了膽,都已經逃遠了。”
“這麼快?”蘇逸聞言微微詫異,似乎沒料到叛軍如此不堪一擊,卻不知李當然雖然火速拿下了黔州城,輕騎營卻也損傷大半,若不是後面大軍及時趕到,恐怕已經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更重要的是此行所帶的朝中供奉眾多,牽制住對方的高手,這才能輕易得手。
“咱們有探子在外面,不止咱們寨子,周圍的幾個寨子都分外關注這事呢,據說神風寨和那群叛逆有勾結,指不定有人會藏身他們那兒,爺爺說靜觀其變,等大軍安定下來,咱們再派人去黔州城裡,免得和那些胸懷異心的人混為一談。”樹枝坐在一旁托腮說道。
蘇逸抬頭看了眼她,笑著說道:“這些是劉老爺子和你說的吧。”
被道破心思的小姑娘吐了吐舌頭,笑著說道:“到時候叔也一道去吧,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朝廷的大軍呢,據說有上萬人馬,還有據說縣城裡已經貼出了徵兵的告示,我也想看看。”
樹枝不無撒嬌的說道,說起來這姑娘心中一直有個江湖夢,似乎與尋常人家的姑娘有所不同,不過這才是十里寨裡出生長大的樹枝。
蘇逸替她理了理為微亂的鬢髮,笑著說道:“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跑去軍營那種地方。”
樹枝嘟嘴不服氣道:“姑娘家又如何,我在縣城裡聽那些說書先生說,大陽王朝昔日北伐的時候,還有一個叫木蘭的女子參軍呢。”
蘇逸搖頭喝酒,笑而不語。
到了正午,寨子裡已經卸去了嚴守戒備,寨門大開,似乎危機真的已經解除了。
劉老爺子召集大家來到聚義廳,說有大事商議,大家都已經知道朝廷的人馬來了,叛軍被清理乾淨,這次十里寨沒有參與其中,可以說免於一劫,不過以後這土匪是幹不下去了,如今北方戰亂,朝廷定是要將黔州城作為據點,大軍就此北伐,斷然不會容忍周遭這些山寨作亂的,劉老爺子說派人去黔州城觀察形勢,未必沒有表態的意思,寨子未來的去留與否,全看乾京那些大老爺子的意思,這就是亂世之下小人物的悲哀,縱使十里寨也算一個不小的勢力,在朝廷大軍面前,甚至連俯首稱臣的資格都沒有。
叛軍清除,未必意味著沒有危險,此去黔州城,依舊由劉老爺子親自坐鎮,大當家的蹤跡神秘,也許去忙別的事去了,寨子裡的高手也盡皆消失,樹枝三個孩子也嚷嚷著要隨著一同去,劉老爺子拗不過他們,只得拜託蘇逸一路前行,也好有個幫襯,打從那日展露身後以後,寨子裡的人對這個整日飲酒的人再無小覷之意了,這是個實力為尊的江湖,如蘇逸這般小隱隱於山的高手可不多見,更何談願意委身寨子裡十年如一日。
果然不比前兩日的緊張氛圍,前往黔州城的管道上,隱隱多出了許多人了,大多是周圍寨子的人,或許是和劉老爺子相同的想法,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走在路上,也不見彼此寒暄,一路上倒也見到一些無頭屍首,分不清是叛軍還是朝廷的人馬,形狀慘烈,不忍直視,就連劉老爺子這樣久經江湖的老人也看的眉頭蹙起,樹枝剛要把頭伸出窗外,就被蘇逸一把蒙上了眼睛,竹馬只看了一眼,已經臉色蒼白的說不出話來。
一路匆匆忙忙,來到城樓之外的時候,破損不堪的城樓外,卻有幾個新鮮的面孔把守在那兒,應該是朝廷大軍裡的人馬,見諸人遠遠過來,便吩咐都下馬車接受盤查,樹枝等人索性下車步行,唯一意外的是入城需要將武器卸下,只得空手入城,還在眾人此行並非為了爭鬥,倒也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