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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稷正無暇多顧之時,餘光見又有硃色身影翩然而至,手上大刀雖未出鞘,便卻徑直擊向他面門。
韓稷連忙抽身迎上,與趙雋交戰在一處。旁邊那些侍衛見狀,均已退開圍成一圈,將所有間隙堵了個嚴嚴實實。
趙雋雖然英武,但卻遠不是韓稷的對手。
韓稷眼裡已經有了殺機,招招攻其要害,趙雋只顧左擋右避,連大刀都無暇拔出。
但趙雋也不見得就會落敗,因為他無論落到哪到哪個位置,身後的侍衛都會恰到好處地給他挑開蕭稷的劍鋒。但他們又絕不借勢還擊,而是在趙雋穩住之後繼續將戰場讓給他們。
這樣一來,看上去就是趙雋與蕭稷兩個人在比拼高低。
蕭稷殺意既起,自不會再容他有可乘之機,乘他騰身攻來,手上長劍當作刀劈,趙雋抬刀來架,一把青銅所制的刀鞘竟被他手上寶劍斬開偌大一個口子歐皇最新章節!蕭稷意念全在趙雋身上,刀鞘挑開之中一劍已乘勢抵住他喉間——
“你輸了。”蕭稷望著他,眉尖眼角俱是寒意。
話音剛落,一卷黃帛卻隨著刀鞘應聲而落,堪堪搭落在他直直伸出的長劍之上。
即便是看不到正面,蕭稷也還是一眼就認出這是道聖旨。
大殿裡只有刀鞘落地的聲音,滿場之中四目望去卻無刀刃。
那把青銅刀鞘裡,竟然藏著的根本不是什麼兇器,而是一卷聖旨。
對面的趙雋面對劍尖抵喉的危機,卻無絲毫驚慌,反而眼裡還有淡淡的笑意。“我沒輸。是你輸了。”
蕭稷半晌才將目光從那空空如也的刀鞘上收回來,雙眼如炯望著他:“什麼意思?”
趙雋身形一動未動,兩手反倒是背起在身後,“想知道什麼意思,為什麼不自己看看?”
蕭稷盯了他片刻,伸出左手將皇黃帛拿過來。
一看,整個人都已變了顏色!
趙雋揚唇望著他:“蕭趙兩家聯手攻下大周萬里江山。趙家氣數已盡。但作為趙家子孫,朕卻盼著大周國祚長存。朕,大周建元皇帝趙雋。今當天地之面,詔告天下,即日起禪位於你蕭稷,望你此後善待蒼生。開創盛世,揚我國威!”
“這——”
蕭稷二十一年裡從來沒有眼下這樣迷惑。沒錯,眼前這聖旨分明就是道禪位聖旨,字是趙雋的親筆字跡,印是趙雋的帝印。面前的他臉上也沒有半點詭譎的意思,而是一派安然自信,——趙雋要禪位給他。並不是真的要殺他?!
“你剛才不是說雖然不貪這個位置,但到了眼下這個狀況。卻也沒什麼好多慮的了嗎?”趙雋握著勁前的劍尖,輕輕挪開一點,緩聲道:“殺了你我有什麼好處?你是我們一家的救命恩人,我就是不圖活著的名聲,也還要考慮考慮死後會不會下地獄不是?
“你有老婆孩子要保,我也是。我並不想死,而你既然答應了來坐這個位置,我當然要留著這條命帶著媳婦兒和兒子隱居鄉里,過我自己的逍遙日子去。我明明有很好的日子可以過,為什麼要把自己逼到這樣的境地去?”
“你——”
蕭稷忽然察覺到了點什麼,情緒逐漸激動起來,“難道這些事從頭至尾都是你故意的?”
“英明神武的蕭大元帥,亦沒有想到吧?”
這時候,屏風那頭又傳來道溫和悅耳的女聲,隨著衣袂移動,陸銘蘭的身影翩然而至。
她牽著景洛的手在簾櫳下微笑,“我們三個人為了這場戲,至少已經排練了三四個月,我們把每一個細節都計算好,為的就是不讓你瞧出破綻。因為這個,洛兒對我們的信任和依賴也大大增進,我們三個人,終於把擅於謀略工於心計的蕭稷給騙過去了,難道,這還不能算是我們贏了嗎?”
“皇后……”蕭稷眉頭蹙著,聲音已然略帶無語。
“蕭叔叔,你不要怪我們。”景洛睜著大眼睛,一臉忐忑地望著他。“我不想住宮裡,我想回到田莊裡去,我要父皇和母后天天陪著我,可是我在宮裡,只能跟母后呆在鍾粹宮,哪裡也去不成。父皇說這個皇位本該是蕭家的,叔叔,你就答應了我父皇吧。”
蕭稷摸摸他的腦袋,無語半晌,凝眉又轉向趙雋:“如果這是真的,那我不明白,皇上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不是皇上一再逼得我無路可走,我根本不會進宮,也根本不會有奪位的想法,我這麼做,只是想給自己一條活路而已——”
“你曉事的時候我就認識你,你是什麼樣的人,難道我真的不清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