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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後側靠近東邊小花園的蓉園出來,讓華府親眷帶著下人悉數住進去,如此也自在些。
又讓人抬了自己庫房一座金絲蜀繡大屏風,兩抬的古器字畫到蓉園正房安排給華夫人住的屋裡,華家姐妹的房中因為沈雁事先早有安排準備,並不缺什麼,所以就直接由二房的庫房裡照搬。
沈雁很領這份心意,畢竟不管私下怎麼樣,能夠讓舅母她們面上有光還是很好的,何況蓉園離熙月堂只隔著道曲廊,跟住在熙月堂內沒有什麼分別,不用擔心夜裡串門回的晚了鎖院子的問題,又能夠讓她們行動自由。
華氏也跟沈夫人行了大禮,感激婆婆這份心意。
在沈雁不時的說服下,她這兩個月在沈宓面前,對沈夫人的不滿稍稍壓下了些。
雖然這點改變十分微小,但它卻呈現著積極的一面。人的命運很大程度上還得靠自己緊握,不管華氏前世因何而死,她的性格上必然也存在些缺陷,使得她因為沒能改善在沈府裡的處境,而落得孤立無援的後果。
她曾經猜測過沈夫人擁有最大的殺人嫌疑,但是如今想來,又仍然不大靠譜。因為缺少足以致命的對立關係。如果真像她原先所猜測的那樣,沈夫人是因為華氏未能育子以及不受婆婆待見的緣故而喪命,那顯然又太小瞧她這個祖母了。
若是這樣的話,別的兒媳婦們豈還有不擔心害怕的道理?而外頭那麼多仰慕沈家的家世,巴望著把女兒嫁進沈家的那些大官貴族,又哪裡還會放心將女兒送進來?否則若是一個不小心惹怒了婆婆,到頭來親家成了仇家,豈非得不償失?
再想想,沈夫人若真有這麼不擇手段任性而為,沈家又豈會有這樣的面貌?
狐狸裝人裝久了,也總會露出尾巴。
沈夫人若真有這份裝上大半輩子還不露馬腳的本事,她也用不著在乎一個小小的華氏。
總而言之,她目前需要的就是線索和證據。
眼下當著沈夫人的面,她搖著華氏的手道:“母親,太太這麼愛護咱們,足見往日是咱們的不是。不如從明日起,咱們也日日到上房來請安吧?”
華氏既然要瞞著孃家她們在沈家的處境,那麼這一項是繞不過去的。而且如今華府在朝中也的確艱難,華氏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讓兄嫂擔心。而沈夫人把姿態作足了,若是華氏還不懂往下做,那也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了。
再說,假如府裡單單就華氏不必去上房請安,傳出去外人也會對二房有番猜測,那樣總歸不好。
華氏聽聞,沉吟未語。沈雁將握住她的那隻手稍稍用了用力,她瞟了眼過來,稍頓便也就衝上首頜了頜首,說道:“就怕太太嫌這丫頭話多生厭。”
沒說過來,也沒說不過來。但是沈夫人聽後卻不計較,反是揚唇道:“雁姐兒行事越發得體了,我正該高興,豈有生厭之理?”
就是允了的意思。
旁邊瞧著的沈宓明顯鬆了口氣,高興地撫著沈雁的頭頂,說道:“有女萬事足嘛。太太說的沒錯,雁姐兒的確是兒子的驕傲。”說完他又看向妻子,滿心眼兒裡洋溢的皆是幸福和踏實。
沈夫人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旁邊坐著的人卻也不平靜。
坐在沈夫人身側的沈瓔率先往笑眯眯的沈雁投過來一道怨毒的目光。
沈弋眼眶紅了紅,執著扇子望著沈宓撫在沈雁頭頂的那隻大手出起了神。
季氏今兒沒來,三奶奶劉氏一向寡言少語,今日一直都顯得有些魂不守舍,也不知為了什麼。而坐在最末的陳氏卻也往這和樂融融的一家三口投來複雜莫明的目光,那像是嫉妒,又像是厭惡,到最後她抿嘴輕瞪了眼,才又收回目光去,默默地低頭望著足尖。
沈夫人再問了幾句其它,大夥也就散了。
陳氏這裡出了曜日堂,無視擺了滿院子的花木盆栽,徑直回了房,怔怔坐在桌畔失起了神。
屋裡呈現著一慣陰沉的靜默。沈宣的升遷並沒給這屋裡帶來多大的變化,他高興的時候不在這裡,不高興的時候也不在這裡,彷彿他仕途何如,都是他自己的事,而這一房的人,則像是一直處在他圈子外圍的塵埃,沒法兒接近他,更沒法兒觸碰他。
她想起先前緊緊站在一起的二房一家人,華氏那淡淡但滿足的笑意,像把刀一樣幾乎刺瞎她的眼。R11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