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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是皇后的嗣子,生母早亡,那會兒帝后還很和睦,皇帝便將尚在襁褓裡的秦王交給了皇后撫養。算起來秦王如今應該還是鄭王,她記得是她十五歲那年,十二歲的鄭王在萬壽節上以一支秦王破陣劍舞贏得了皇帝的歡心,於是被改賜為了秦王,原先的封地也改到了洛陽一帶。
而在她十八歲那年,秦王又被赦封為太子。淑妃母子因此消沉了一段時日,之後楚王到了之國的年紀,也去了封地。但後來隨著皇帝病重,楚王奉旨回京侍奉湯藥,就又漸漸掀開了這場暗戰。
沈雁纏綿於病榻之時,正好是兩廂正在拼實力的時候。
如今想起來,宮裡頭從這會兒開始,似乎就已經有看不見的硝煙在悄悄瀰漫了。
眼下這珠花看著光亮潤澤,卻不知又寄託了淑妃多少希望。
只是淑妃賜了珠花給陳家,怎麼沈家又不曾有得到賞賜的模樣呢?按理說,相比較起陳家來,淑妃不是更應該重視沈家的力量才對嗎?……不對,淑妃既然是主持端午賞賜官眷之事,那絕不可能落下沈家,至於她不知道,那麼就有可能問題出在沈夫人那邊。
她對著盤子默然了半晌,伸手將珠花撥了,把盤子拿起來看了看,抬頭笑道:“珠花我多的很,倒是這盤子我看不錯。你回去代我謝過四嬸兒。”
她揭穿沈瓔的把戲雖不是為著陳氏,也沒打算摻和她院裡的事,但卻不介意領了她這份情。珠花是禮,盤子也能看作是禮,誰還拘她拿什麼?
春蕙先前見她沉默出神,那模樣看著與平日的活潑外向很是不同,心裡正琢磨著,不知道這珠花是不是犯了她什麼忌諱,這會兒見她不要了珠花卻要了個木漆盤子,暗地裡不免撇了撇嘴,面上卻不敢說什麼,彎腰稱是,告了辭。
沈瓔在二房鬧的這點事也傳到了沈夫人耳裡,聽說陳氏給沈雁送了東西,沈夫人雖未說什麼,眉眼間卻是冷了冷。到後來聽得下人們私下裡笑說陳氏送去的是淑妃賞的珠花,而沈雁居然珠花不要要了個盤子,那眼裡的冷意隨即又加重了幾分。
陳氏傍晚來請安時,不知為什麼,眾人就瞧見她面紅耳赤地從沈夫人房裡出了來。
府裡都有風聞了,這事自然也逃不過沈弋的耳目。
翌日她與沈雁在後園裡洗翠亭下棋,便就望著她只插了幾枝珍珠粒兒的髮髻,打趣道:“聽說你前兒得了個舉世無雙的絕好木漆盤子,怎麼也不把它擺出來,讓咱們也羨慕羨慕?”
沈雁拈著棋子,心不在焉地尋找著落腳之地,口裡道:“就是怕你們太羨慕,所以才不拿。”
沈弋見打聽不出什麼,只好笑罵她:“瞧這德性!”一面搖起了扇子。
沈雁靜觀了會兒局勢,卻是抬頭道:“你可知道,端午節咱們家為何沒有賞賜下來?”
“誰說沒有賞賜?”沈弋素日在曜日堂呆的時間最多,這些事情自然知道。她停了扇子,說道:“賞的是珠花纓絡筆墨等等常物。今年的賞賜是在端午節前,那日淑妃著宮中內侍送了賞賜來的時候,正好豫親王妃路過麒麟坊,也來府上作客,太太就沒急著讓人送過來。只是後來到如今,也一直沒有送。”
果然是沈夫人那裡的原因。
沈雁拈著棋子,緩緩地落在空檔處。
宮中這些例行賞賜都不會是什麼特別貴重的東西,最大的意義還是來自於御賜,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價值連城的東西,沈夫人也不可能做出昧為己有的事情來,她為什麼不把它分發下來?
是忘了?不可能。她不記得,身邊也總有人會記得會提醒,要不然養那麼多人做什麼?
那就是故意。
沈雁回想起前世沈家在秦王楚王奪嫡這件事上的態度,似乎一直都未曾明確。
這不免又要提到前些日子沈宓所說的程閣老告老之事上來,程閣老的確在明年秋光榮告老,而替補上去的是誰難以確定,但沈觀裕是在五年後才入的閣,入閣之時柳亞澤已在內閣,照這麼樣推算,明年入閣的應該就是柳亞澤。
沈觀裕入閣後也不曾參與這場宮鬥,一直到秦王成為了名正言順的太子,沈家才開始輔佐中宮。
這麼看來,沈觀裕如今只怕也已察覺了宮裡這股暗潮,並不願意參與進去,所以沈夫人才會在淑妃“鳩佔鵲巢”代行賞賜之事時,將這份賞賜默默收了起來。
沈家到底詩禮傳家,沈家父子又正在禮部擔任要職,淑妃因為受寵而越位替行,這本來不符規矩,基於皇帝心意難測,作為前朝舊臣的沈家雖然明知此事有悖禮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