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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宮女焦急地看向門外,先自走過去把門緊閉了,然後才走回來勸道:“娘娘又何必急在一時,奴婢以為眼下這個時候找沈大人問罪並不是最要緊的,沈大人到底是陛下的臣子,而娘娘若是衝動之下把事情暴露出來,那麼當初把華家之事洩密給沈大人的事也會捂不住。
“到時豈非把自己也給連累了進去?如今侯爺已經遭難,為了太子殿下,娘娘已不肯再把自己賠進去了,否則的話太子殿下的將來可就——奴婢覺得,娘娘此時還是先去乾清宮求求陛下吧,雖然不見得有用,但好過在這裡乾著急。
“萬一說動了陛下,能夠保住侯爺一命,豈非也是好事一件?”
“那沈觀裕呢?”皇后仍舊怒吼著,“我就放他這麼逍遙著嗎?”
宮女道:“沈大人並跑不掉,娘娘眼下先冷靜下來,無論如何,先借他助得鄭王拿到儲位再說也不遲。”
皇后瞪著她,牙關咬得整個臉都發起顫來。
直到這根弦已然繃到不能再緊,她才猛地一退,跌坐回軟榻上,眼淚順著兩頰,如雨般落下。
安寧侯雖然沒有什麼大的才能,但他手掌著五城營,也就等於手掌著京城這片的的崗哨。
營裡有多少權貴親族的子弟暫且不說,可以暗地裡搜刮民財也暫且不說,最起碼當她有什麼需要的時候可以提供絕對的出入方便,而且京師各家的訊息也能夠最便捷地獲取到手,而如今他不但性命不保,連家族也貶為了庶民,如此竟把她這一脈給清得差不多了!
她不知道這是誰出的主意。這招棋走的夠狠,若是讓她揪出來,她發誓定要將他碎屍萬段,來一雪心頭之恨!
乾清宮這裡早朝散後,顧至誠去兵部應了卯便就回了府去,沈觀裕則回都察院辦理此案之手續,都察院大理寺以及刑部突然之間就忙碌開了。
沈宓在府裡洗漱完畢換了衣裳。簡單吃了點東西。因惦記著劉儼這邊又另生變故,所以很快也駕馬進了宮。
半路上便聽到大理寺聯同都察院與錦衣司的人前去安寧侯府督辦的訊息。心裡立覺暢快,剛到乾清宮門口便見皇后面色灰白地出來。遂就停在旁側垂首讓路。皇后在廊下頓了步,咬牙狠瞪了他半日,便就拂袖而去。
沈宓雖則雙目微垂望著地下,背脊卻挺得筆直。
楚王走出來。含笑道:“沈大人操勞整夜,何須這般勤勉?”面上一派愉悅怡然。竟有幾分掩飾不住的得意春風。皇后之所以那般狼狽而逃,想來都是出自於他的功勞了。
沈宓道:“豈敢因私事而耽誤差事?”
楚王微微頜首,忽而又道:“小王仰慕先生棋藝已久,不知道日後可否登門請教?”
沈宓望著地下凝神片刻。回道:“王爺若能親臨鄙府,定能令蓬蓽生輝。昨夜之事又賴王爺處處關照,在下理當銘記王爺這番心意。只是在下才疏學淺。請教不敢當,若是哪日王爺得閒。可請陛下做個聖裁,讓下官能與王爺當面切磋切磋。”
他言語平穩神色平靜。
楚王凝神看了他一會兒,便就笑了笑,拱手與他告了辭。
沈宓扭頭望著他背影,凝眉深思了會兒,才又進得殿門去。
皇后回到鍾粹宮,腳步還是虛浮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皇帝已經是鐵了心。去的時候雖然已有了心理準備,可是在聽到他親口證實時還是覺得肝腸欲斷,劉家當然不止安寧侯一個人在朝中,可那到底是她的親弟弟,旁人就是再親,那又怎麼同?
她無力地斜歪在榻上,想想不日就要處斬,又不由潸然淚下。
但眼淚是越落越勾人悲傷的,這悲傷是沈觀裕給的,即使她挽回不了這局面,可她又怎甘心就此放過他?
“去請奏陛下,就說我要見沈觀裕,當面跟他賠罪。”
她望著殿門外,牙關咬得已如生鐵一般緊。
劉家花了一日時間辦理完手續,然後花了兩日時間清理家財細軟,翌日便就搬出了侯府,去到位於北城的宅子落腳。
蔡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開始癱坐在侯府裡不肯挪窩,指天罵地地全然已不顧臉面尊嚴,最後是羽林軍上前將她硬拖了門出去架上馬車,又立刻將大門貼了封條,才算是徹底了斷。
當夜蔡氏便帶著兒女進宮求見皇后,皇后避之不見,命了夏曦出來傳話,著她好生撫育兒女,又給了些賞賜,就此打發出宮來。
蔡氏一顆心從頭涼到底。
而外頭觀望著皇后態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