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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件比較重要的事。
當然,雖然他幫不上,但他已經是自己人了,跟他說說也沒事:“是為了解決我舅舅不肯搬家的事。”她簡短地道。
顧頌默了默,依然繃著臉:“你為什麼非要讓你舅舅搬家?”
沈雁沉吟了下,遂把之前勸說華鈞成的那套說辭給說了。“沒有舅舅他們在,我母親始終勢單力薄。而更重要的是,如今皇上對我舅舅似乎頗多微詞,他們到了京師,好歹在朝堂上走動得多,與各府往來密切些,對華家的處境也更有幫處。我很擔心他們。”
她很自然地對他訴說著自己的憂慮。因為她也實在需要有個能與她對得上話的人來讓她談論這些話題,一個人行事總難免有所疏忽,更何況是這種她以一人之力怎麼也難以達成的大事。
沈宓當然合適,可若去尋他的話,雖說他如今已不介意讓她知曉些朝局,但是說到要共同對話卻是很難的。出身世家的他骨子裡終究有著士子對女子的一些獨有的看法,她適當地說說可以,但過份地說卻不行。
但顧頌絕不會在意這個,所以他是如今最合適聽她傾訴的一個。
顧頌並沒想到她憂慮得這麼深遠,聞言也不由凝重起來。
華家的事他也聽過,勳貴府裡的接班人們打小就要被訓練著接觸朝政軍事,華家當年如何相助陳王及周高祖打天下的事也屢有聽聞。他也曾經暗地裡感慨過華家的義舉。這樣的人本該深得國家重用或者回報,但是在兩代國君先後滅了那麼多功臣的例子在先,華家所受的這點斥責也不算什麼了。
“興許未必會到那一步。”他說道,“當年的開國功臣已經被滅了好些,如果皇上再執迷不悟下去,剩下的臣子們也不會再靜坐不動的。皇上應該有所忌憚,應該不敢再向這些功臣下手了。最近這五六年,不是挺太平的麼?”
“不!”沈雁直起身。“狼是永遠不會改掉愛吃肉的性子的,同樣,一個疑心久了的人,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盡信他人。何況周室兩代君主疑心都重,當今聖上無建國之功,卻羅織罪名剷除異己,五六年時間而已,誰知道不是他施的緩兵之計?
“譬如等到你們這些功臣勳貴們放鬆警惕了,鬆懈下來然後露出空門了,像你們家,若是不好生管束下人,到時皇上便藉此時機加以問罪,誰又知道?古話說狡兔盡,良弓藏,未必沒有道理。”
顧頌聽到這裡,心下不由澎湃起來。
他從來沒想過這麼深,他的確皇帝殺了那麼多功臣之後為了江山穩定也該收手了,可是如果像沈雁說的,各家放鬆警惕之後自己露出小辮子讓人揪住,那誰還能說皇帝什麼?再或者,宮裡順勢而為,暗中羅織些什麼罪名套在這些人頭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將來是要承擔起將家族發揚光大的重任的,這些可能若是發生在他的手上,他有什麼面目去見祖宗?
沈雁見他神情怔怔地,知道是把話聽進去了,但想他到底不像自己有兩世經驗,未必一下子能承受得住這樣沉重的預測。便就緩和了語氣道:“當然,我也就是推測,不一定就是這樣的。皇恩浩蕩,這些年皇上對勳貴都是極好的,只是小心駛得萬年船而已。”
顧頌聽她這麼一說,倒是有些慚愧起自己的失態來。即便是顧家真有那麼一日,他總也不至於賠進去整個家族,否則這些年祖父與父親這些年對他的培養又是為的什麼?
心下定了,便就也恢復了正常思考能力,他沉思了下,說道:“照你方才那麼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他說著望向她,欲言又止。
沈雁道:“有話就說,吞吞吐吐地哪像個爺們兒?”
顧頌瞪了她一眼,待要發作,忽想起她今兒生日,便忍住了,說道:“你們家的事我知道了,這屋裡也沒有外人,我也就不拐外抹角了。根據我之前掌握的資訊,我若猜得不錯,指使劉氏殺害你母親的應該是你祖母。
“你既然知道皇上對華家似有不滿,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對於母親的影響?”
“我母親?”
沈雁愣了愣。
顧頌端坐默了下,接著道:“你身在局中,興許看不大真切。稷叔教我下棋佈局的時候,常提醒我要時不時跳出棋盤來觀觀大局。你方才提到華家這件事,我就想起來,沈夫人因為家務瑣事殺害你母親的可能性極小,推測應該是有別的原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