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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不願意去做的,這裡頭就包括責任。責任就是我們不管想不想去做,也必須去做的事情。”
景洛聽不懂,眼淚又飈出來一泡。
趙雋深吸一口氣,下令道:“回宮。”
幾丈之隔的蕭府裡,賀群躍下樹梢,自顧自地咕囔:“那馬車誰家的,怎麼才進來又掉頭出了去?”
這一日景洛被留在乾清宮。
趙雋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
景洛進宮已經有好幾個月,他是個乖巧的孩子,眉娘將他教得很好,最初進宮時他情緒低落,明顯不太肯跟他們親近,面上從未哭泣,但是在他睡著時,臉上卻有淚痕,小手心裡也緊緊攢著眉娘給他做的衣裳。
他自己也是易感的人,看到孩子這樣他只會心疼而不會生氣,比起一個很快能適應新身份的孩子,他更欣慰他是個念舊而又重情的人。
如今幾個月過去,他們也終於看到了成效,孩子已經不會在夜裡哭,夢裡哭著喊“阿孃別走”,會很願意跟他們說話,問他們各種充滿孩子氣的問題。他自己也也不會強迫他去做個什麼樣的人,嚴格給他樹立什麼樣的規矩。
或許從這點來說,他還應該感謝在冷宮裡那幾年,如果沒有那段遭遇,恐怕他依然不懂得看透這些,不懂得如何真正去愛他的家人,而他從前的那些仁愛,跟如今這樣發自內心的體恤相比,都透著無比的膚淺。
但是這一次,他卻已感覺到一些焦躁。
這是他目前唯一的孩子,也是他想用一切來彌補和對待的,但很顯然,他們之間已經有了分歧。
翌日早朝上,他仍然有些鬱鬱寡歡。
朝上在議論運西北糧餉的問題,他也沒有插言。
“皇上,伍將軍有事求見。”
下朝回到宮裡,太監忽然來報。
他扭頭往外看了看,說道:“傳見。”
伍毅是侍衛長,也是原先在楚王府住著的時候的護衛,他進了宮,整班人馬也都進宮來了。這些人事實上大多都是國公們給他挑選出來的,當初他們身邊只有一個扶疏。說真的,如果不是韓家沒有二心,他何德何能再坐上這個位置?
更難得的是,他觀察了這麼久,這些人自打到了他身邊,便再沒與原先的上司有私下聯絡。
有這樣坦蕩的臣子,有臣子們這樣的信任,他實在也沒有理由不信賴他們。
可是,信賴也有個限度,他身為君主,又豈能喪失底線。
不過說回來,伍毅是他原先的東宮舊臣後裔,他與各國公府更是無絲毫牽連。
伍毅進了殿,揖首道:“回皇上,佈防的這幾個月臣帶著弟兄們在城裡內外四處暗察,查得的情況是,於燕王殿下遭到威脅之前進入城裡來的江湖人都還算規矩,雖時而有些小摩擦,但是看起來並不像是有什麼預謀而存在,他們各自都有留守在京師的目的。
“其次各五品以上臣子府上臣子也沒有異動,四家國公府,尤其是韓家以及韓稷府上,都沒有半點異常,有差事並且在任的臣子都在忙著公務軍務,就是韓稷,這些日子聽說也在幫著夫人打理鋪子生意,聽說他身邊的護衛都閒到操心起了府裡八卦的地步,壓根沒有什麼不妥。
“而就算是幾個月前事發當夜,除了陶行外他們的人也都沒有出過京,韓家包括韓稷在這件事上臣可以肯定是沒有說謊的。”
趙雋平靜地點了點頭,沒有什麼意外。
暗殺景洛的那批人他並沒有放棄尋找。
他相信韓家不會有什麼問題,事實上除了他們沒問題,所有擁護他登基的的臣子都不會有問題,否則的話,他們何必多此一舉讓他來當這個皇帝?但他們沒有問題,卻不代表其他那些未曾參與這件事的人沒有問題。
尤其,是那些宗室。
燕王若是真死了,最後受益的會是誰呢?
燕王若死,陸銘蘭再次生育的可能性又極小,他又不肯納妃,這麼一來,就只能從宗室裡過繼。設或,又有人強行以武力取之。
如今他們連既在的燕王都敢下手,那麼即便是陸銘蘭再次懷孕,或者他納了妃子進門,都一定會下毒手除之。
他起身下了丹樨,負手站在香爐旁,說道:“去查查遼王和魯親王。”
所有宗親之中,獨獨這兩人具有實力,雖說登基之時這二人迫於韓稷等人的權勢,已經當場請過罪,但是,若不是他們,還會有誰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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