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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眾大臣再議此事。
——羽翼己豐的嘉靖,罷免了楊廷和內閣首輔大臣之職,禮部尚書汪俊等人聯絡朝中二百五十多名大小朝臣,聯名上疏嘉靖,要他改弦易轍,收回成命。嘉靖得到楚王朱成榮,錦衣衛指揮使聶能遷等人的支援,他有恃無恐。
——嘉靖二年四月,皇太后大壽,嘉靖不準百官入宮朝賀,也不準百官的夫人進宮看望太后。他在此之前,不顧皇太后向他求情放過她犯了法的弟弟,遭到嘉靖嚴辭拒絕,還將皇太后另一個弟弟抓進獄中,毒打致死。皇太后孤零零在宮中度過生日,她一氣之下,染疾不起,不久暴崩。
——嘉靖在追贈亡父生母上一意孤行,及其倒行逆施,引起群臣憤憤不平。翰林院修撰楊慎出於義憤,下朝後在大殿上疾呼:“國家養士一百五十年,仗節死義,正在今日!”群臣紛紛響應,幾百人跪在左順門,高聲哭叫“高皇帝”、“孝宗皇帝”。聲振雲天的哭喊聲傳入內宮,嘉靖大怒,叫錦衣衛前去左順門。五品以下的官員當廷杖擊,編修王相等十七人被當場打死;鮮血染紅了左順門的漢白玉石階。一百四十三名大臣下獄嚴加拷訊,八十六人待罪。
——楊慎帶領群臣哭宮,僥倖沒有被當場打死,嘉靖下令將他遠貶雲南。這位正德六年的狀元,剛三十出頭的翩翩公子,帶著滿身的傷痕,被押送出京……
第五章 血染宮廷(2)
嚴嵩看到此,深深嘆了口氣,不知他是為嘉靖的暴戾而震驚,慶幸自己的當年沒有捲入這場紛爭,還是為才華橫溢的楊慎惋惜?他沉默了一會兒,沙啞著聲音問道長:“升庵學士後事如何?”
道長默默看了他一眼:“每況愈下,病愁纏身,但他致死不悔……他曾回到蜀中老家,探視妻兒老小,剛到家,就被地方官吏強行把他押解回去……”
道長再次將手指彈向碗中,水面上浮現出楊慎在滇山不毛之地徜徉,他痛心疾首遠望著家鄉的方向,喟然長嘆——七十餘生己白頭,明明律例許歸休。歸休己作巴江叟,重到翻為滇海囚!
嚴嵩所看到的楊慎,不再是當年金榜題名時風度翩翩的狀元郎,而是燈盡油幹一枯鎬老人。出於惺惺相惜,嚴嵩看到此,眼睛溼潤了,他扭過身子,以掩飾他的失態。良久,他抬起頭來望著道長:“大師,你剛才說道家藏道度人,道長肯度惟中否?”
道長笑道:“官人塵緣未盡,還有二十年的榮華富貴……再者,你將成為嘉靖的肱股之臣,替他掌持朝綱,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威風與恩寵,官人難道捨得?”
“唉……”嚴嵩無端地嘆著氣,他望著長條石上的碗,這隻碗真是太奇異了,他若有這隻碗,常常知過往而省今日,豈不是一生之幸事。道家度人,有成人之美,他毅然對道長說:“昔日唐太宗以人為鏡,察其過失;後代君主,以史為鏡,糾其謬誤;惟中若有此碗,將三省吾身,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道長哈哈大笑:“此碗雖貴為道祖法器,但貧道可以送與官人。然,貧道還是勸官人不要的好……”
嚴嵩聽道長說可以把碗送他,心裡止不住一陣狂喜;又聽道長勸他不要,他不知道長是什麼意思:“何故?”
“此碗在得道之人手中,是為能觀古今的法器,在平庸之輩手裡,僅是一隻用膳的金碗而已。官人若是以天下為公,此碗還能顯靈;若心術不正走入歧途,恐怕二十年後,官人將手持金碗,沿街要飯!”
嚴嵩聞言一驚:“道長何出此言……惟中真會落得如此下場?”
道長笑而不答,見嚴嵩執意想得到這隻金碗,就令童兒拿來一張竹布將碗包好,送到嚴嵩面前。嚴嵩起身雙手接過金碗:“道長論道、授碗之恩,惟中無以為報,待惟中有發達之日,定將輔佐朝綱,四海昇平;記天下百姓於心中,祈求安居樂業,惟中願傾其所有,為民修橋鋪路,以道度人耳!”
道長點頭稱是:“但願如此。貧道本意想勸官人留在南京做你的清流之士,但你捨不得高官厚祿及二十年榮華富貴的誘惑,這也是天道使然。念在你還有心為民做事,也就不再勸阻你了。官人,貧道有四句謁語相贈。”
嚴嵩恭敬的向道長俯下子:“道長請講!”
道長望著那發出銀光的月亮石,朗聲念道:“此去京城風雨中,去途心怯意朦朧。畢生甘願凰求鳳,詩文豈是稻粱謀。”
嚴嵩八歲時,看書一目十行,能過目不忘。道長唸了一遍,他己全然記下,從詩意上看平淡無奇,他能理解,但看似平淡的四句詩,道長一定有很深的含義,這就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