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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這種“歪理邪說”能兌現一半兒,腳下這片土地也會變得和原來完全不同。
那時候,蒙古人、契丹人、漢人和苗人的孩子,可以一起騎馬,一起放歌,一起讀書識字,彼此之間親若兄弟。而不是互相仇恨,互相奴役,互相殘殺。無謂地一批接一批死在戰場上,成為無定河中一具屍骨。
那時候,無論他乘船到哪裡做生意,都可以大大方方地說出自己的姓氏,大大方方地抬起頭來看著別人的眼睛。無論對方的瞳孔顏色是漆黑、黃褐還是與自己一樣的深灰。
那時候,每個契丹人都不必被強迫徵召入伍,去幾萬裡外為宗主作戰。致死,都無法理解這種戰鬥對自己的家鄉父老有什麼意義。
那時候。。。。。。
“啊——”猛然,耶律昭仰起頭來,嘴裡發出狼一樣的嚎叫。隨即用力晃了幾下腦袋,撒腿向前跑去。
“這是歪理邪說!歪理邪說,朱佛子故意讓他手下人說給老子聽的,老子不能上當!”一邊跑,他一邊告誡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要相信這種花言巧語。朱佛子出身於紅巾賊,而紅巾賊最擅長的就是蠱惑人心!俞廷玉雖然是個蒙古人,但早就成了朱佛子的虔誠信徒。所以,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一個字都不能相信!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身後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如同陰魂一般對耶律昭糾纏不放。俞廷玉跟上來了,還帶著十幾名淮安軍精銳。他們都不再多說半個字,然而,他們卻用實際行動,清晰地告訴了他,現在想要反悔已經來不及。
耶律昭沒勇氣反悔,哪怕此刻心神再混亂,也不敢推翻答應過的事情。對於淮安軍來說,他的幫助不是唯一選擇。而對於耶律家,能不能搭上朱佛子這條線,結局卻完全不一樣。
“掌櫃!”“行首!”幾個商行夥計衝出來,伸手扶住耶律昭,驚慌失措。從早晨到現在,他們一直在苦苦等待自家掌櫃與朱屠戶的交涉結果。沒想到,最後卻看到前者如此失魂落魄地逃了回來。
“趙四,準備,準備衣服,一百六十套夥計穿的衣服。先從咱們自己人身上扒,不夠,就到外邊去買。快,一刻鐘之內,必須準備停當!”站在自己人當中,耶律昭總算又恢復了幾分精神。一邊彎下腰大口大口的喘氣,一邊急切地吩咐。
“掌櫃,他們。。。。。?”大夥計趙四遲疑著答應,目光看向在不遠處主動停住腳步的俞廷玉等人,滿臉戒備。
“要你去就快去。不該問的別問!”耶律昭粗魯地發出一聲怒叱,然後又長長的吐氣。平等?狗屁!如果老子沒這個掌櫃身份,手下夥計憑什麼聽老子的?姓朱的一定是喝多了,才說出如此不著邊際的話。對,剛才俞廷玉也說過,這些話是朱屠戶喝醉之後跟他說的!
想到這兒,耶律昭終於將自己的心神從混亂中擺脫了出來,開始著手給夥計們分派任務,“王三、徐六,你們兩個去通知胡帳房,今天下午把貨物清點一遍。每天開始裝船,出發前,把賬本和貨單交到市易署查驗,按十抽一交稅金。”
“劉一手,蘇老七,你們兩個負責通知其他幾個商號,願意跟咱們一道走的,七天後揚帆出港。走之前自己去淮安軍那邊把稅金問題解決清楚,別拖拖拉拉。到時候走不了,老子絕對不會等任何人!”
“小李子、張狗剩,你們倆跟著大劉,下午去碼頭,把咱們家的船都認領回來。淮安軍的老爺們說了,該是誰的就是誰的,他們不會拿任何人的東西。要是看到無主的船,你們也主動跟淮安軍的老爺們提醒一聲。別讓船隻和貨物都在水裡頭泡著,白白糟蹋了東西!”
“許虞、鄭二寶。。。。。。”
他是個浸淫於海上貿易多年的老手,一旦將心思全都轉回本行上,就變得越來越鎮定。不多時,就又變回了原來那個心懷溝壑的張大掌櫃,將商號裡的一切事務安排的井井有條。
周圍還有其他幾家做海貿的同行,一直在探頭探腦地四下打探風向。當發現膠州城裡根子最深的張氏貨棧,竟然準備帶頭向淮安軍交抽水。也迅速收起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把自家的帳房和夥計組織起來,準備亦步亦趨。
當然,這其中肯定會有人會在賬本和貨物清單上做手腳,以期矇混過關。也肯定有人還會試圖去賄賂淮安軍派出來的收稅小吏,盼望後者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且這些傳統花招,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還有可能大行其道。但對於膠州城所有海商來說,以往那種連報備都不用,裝好了貨物直接揚帆就走的好日子,肯定是一去不復返了。這個天然的深水良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