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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稀少的時代,危害性恐怕遠遠超過了對一個國家的促進性。最明顯的例子就是明末的東林,口號提得無比正義,事實上卻成為少數無恥之徒打擊異己,掠奪財富的工具,最後甚至摧毀了整個國家。
管他女真人叩不叩關,管他李自成打到了什麼地方,只要守將不合東林的意思,就果斷置之於刑獄。管他國庫空不空虛,管他老百姓還吃不吃得起飽飯,只要政令影響到了幕後金主的收益,就絕對毀之於朝堂。儘管自清代以來,官方學者一直認為明亡於皇帝的昏庸無能。而在朱大鵬那個時代的民間,卻有許多人震耳發聵地提出來,大明事實上亡於東林。當東林黨將自己的利益置於整個國家民族之上,置於所有百姓利益之上時,其所危害的就不只是幾個政敵,幾個太監,而是整個大明!(注2)所以受朱大鵬的影響,朱重九儘管為了壯大淮揚不擇任何手段,將黑貓白貓理論運用到了極致,但是,他唯獨不敢用的,就是將朱大鵬那個時代的各類政黨體系引入到淮揚來。聯邦黨,共和黨,甚至奇葩般的綠黨,無論是哪一個,他都沒把握自己最終能引到其走在有益於國家民族的方向上,更沒把握確定,當這個政黨中的核心人物們都從理想主義者變成當權者時,還有幾個人能記得他們自己的初衷。
然而今天,祿鯤和羅本等人,卻將他極力迴避的怪獸,偷偷地擺在了他的面前。令他頓時進退兩難。
誠然,以他眼下所掌握的實力和威望,將復興社解散,不過是一揮手的事情。但是,這一揮手,必然令無數有志之士心冷,令無數熱血少年瞬間失去奮鬥的方向。甚至直接毀掉的,是他自己一直熱衷實現的平等政治。而任由其繼續發展壯大,朱重九卻不知道該如何引導和掌控,才能令其不至於走向最初理想的反方向。他沒有管理這麼大一支政治派別的經驗,也不知道該從何處著手。他甚至連怎麼行駛自己這個“盟主”的權力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此刻所掌握的,絕對是一把雙刃劍。砍死對手瞬間變得容易了許多,想用來自殺恐怕也非常簡單。
“復興社共有成員兩千七百四十三人,草民帶來了名冊,社綱和暫行內部經緯,請主公過目!”見朱重九臉色越來越凝重,教諭高啟也硬著頭皮向前半步,雙手奉上一大摞文件。
“當初報紙上的“原君”“原儒”等論,就是出於你手吧!”朱重九的眉頭迅速挑了挑,伸手接過文件,順口問道。
既然復興社的誕生,與當初的輿論戰有關,在場當中,就肯定有人是那幾篇最重要文章的執筆者——青丘子。而據他了解,無論是祿鯤,還是羅本,所寫的文章都是四平八穩,絕不會如“原儒”“原君”中所表現得那樣,酣暢淋漓,慷慨激烈。
那幾篇膾炙人口文章中,充滿了年青人特有的銳氣。所以,青丘子只能是看上去還不到若觀之年的高啟。或者,青丘子並非一個人,而是以高啟為首的一群少年才俊。
果然,不出他所料。聽他提起《原君》和《原儒》兩大名篇,高啟臉色立刻開始發紅,又拱了好幾下手,才用極小的聲音回應,“不敢欺騙大總管,那兩篇陋作,的確出於草民之手。不過也是祿大人先給提了綱領,草民才勉力為之,草民,草民實在不敢一個人獨貪其功!”
“文章的確寫得很好,朱某都拜讀過,對其中許多觀點極為讚賞!”朱重九將復興社的名冊、社綱和內部組織構成方略等檔案放在一邊,笑著鼓勵。“今後這類文章不妨多寫一些,大總管府欲行新政,總得讓世人知道新政到底來自何方?又身為何物?!”
“草民遵命!”高啟喜出望外,立刻躬身施禮。
“你現在只是教諭?”朱重九客氣地攙扶了他一下,然後笑著追問。
“草民原來在集賢館攻讀,最近才去了大學做教習!”高啟想了想,非常小心地回答。
“做教習太屈才了。朱某身邊缺一名參軍,不知道青丘子可願為之?”朱重九搖搖頭,笑著發出邀請。
眾人聞聽,眼睛頓時都是一亮。誰不知道,朱總管的參謀本部,是最培養人才的地方?凡是當過參軍者,無論是哪一級,只要外放出來,差不多都能獨當一面。如羅本、陳基、馮國用和劉伯溫,最早也都做過一段時間參軍,幾乎轉眼之間,就被委以重任。
“草民,草民,草民願為大總管粉身碎骨!”在眾人殷切的目光中,高啟再度躬身施禮。
“就先做宣政參軍吧,主要職責是替朱某起草文書,宣揚我淮揚政令!”朱重九伸手將對方扶起來,笑著宣佈,“品級與明律、中兵參軍相同,暫時歸樞密院總參謀部調遣。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