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澀春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你敢侮辱斯文!”周不花的臉色由紅轉黑,指著小二的鼻子,哆哆嗦嗦地罵道。
“哪敢啊,我的秀才公!”店小二天天跟不同的客人打交道,像周秀才這種色厲內荏的人見得多了,笑了笑,拖著長聲回應,“您這一臉的指甲印子,可不是小二我抓出來的。”
“老夫,老夫這是被家裡的貓,被家裡的貓,不小心撓了兩把!”周不花的臉色愈黑,嘴角處隱隱已經有了白沫要淌下來。
讀書人偶爾去招個妓,那能叫侮辱斯文麼?那得叫風流倜儻才對。只是這臉上的傷,嘶,真他孃的疼。小紅那胖娘們,可真敢下死手。等老子哪天金榜題名歸來,看怎麼收拾她!哼,即便她拿著錢倒貼,老子都不點她的牌子!
想到自己終究會成為天子門生,他說話便又有了幾分底氣。臉上的血色也稍稍褪了些,變成了病態的殷紅,“貓,你們知道麼?書香門第的貓,日日與文字為伴,性子總是高傲一些!”
“對,對,是貓,是貓!”店小二強忍住笑,滿臉正經地點頭。“敢問秀才公,您這十五文的酒錢。。。。。。?”
“不是跟你說過了麼,下次連今天的一起結!”周不花豎起眼睛,沒好氣地強調。
“您每回都說下次!”小二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抱著膀子,就是不肯去給他倒酒,“可錢從哪來?要我說啊,秀才公,您老與其在這裡賒酒罵街,不如收拾了鋪蓋去淮安趕考。左右也沒多遠,水路也就是十來天的模樣。忍上幾天辛苦,每月至少有一吊錢入帳。喝多少酒都夠了!”
“是啊,周秀才,我看你也別端著了。趕緊借點盤纏,去淮安趕考算了。”其他酒客見周不花大夏天了還穿著雙層布的長衫,也紛紛開口勸告,“被朱屠戶侮辱一下,好歹也是每月一千個錢呢,據說人家那邊都是銅錢,不用紙鈔和鐵錢的。像我們這些粗人,想被人家侮辱還沒資格呢!”
“呸!你們這些粗胚懂什麼?”周不花撇了撇嘴,滿臉不屑,“他一個殺豬的屠戶,憑什麼考我一個讀書人?!老子就是餓死,也絕不受此奇恥大辱!”
“喂,秀才公!”一直埋頭算賬的掌櫃仰起頭,笑呵呵地糾正,“據說主考官是逯魯曾,當年的榜眼!連大元朝的會試都做過主考的,肯定不會埋沒了你!”
逯魯曾是迄今為止,被紅巾軍俘獲的第二高階別官員。所以有關他的名字履歷,大街小巷早就傳了個遍。而老先生單論在文壇中的影響力,也是排得上號的人物。由他來主持州試,無論哪個參加考試者,都不敢說辱沒兩個字!
周不花顯然也知道逯魯曾的文名,愣了愣,滿臉詫異,“逯魯曾,他,他居然以身事賊了?!斯文掃地,真是斯文掃地。呸,周某世受大元朝的養育之恩,豈能跟如此不忠不義之徒同流合汙!”
“世受大元朝的養育之恩。周秀才,大元朝給你發過米糧麼,我們怎麼不知道?”眾人被他做作的模樣噁心到了,紛紛開口反駁。
“是啊,周秀才,大元朝不是過了省試才有米糧拿的麼?你連省試都沒去考過,怎麼受了大元朝的養育之恩了?!”
“皇恩浩蕩,你們,你們這次粗人,怎麼懂得?!”周不花被說得無言以對,卻咬著牙死撐,“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朝廷雖然沒有發給周某米糧,但平素吃的飯,喝得水,還有這酒,細算起來,卻都是皇家的恩典。。。。。”
“得,得,得!”見酸秀才如此冥頑不靈,店小二不客氣地打斷,“既然是皇家恩典,誰白給您酒水您找誰去!千萬別再來小店賒酒,還把醃鹹菜的湯汁都舔掉。我們家掌櫃是小本經營,受不起您這朝廷養大的忠臣!”
“是啊,是啊!秀才公,我們可不是侮辱什麼斯文。您老看,鄙店也是小本兒,概不賒欠的。您這十五文錢,都欠了三個月了。哪個還敢再給你酒水喝!”掌櫃見周秀才不肯自己去把握機會,,也皺著眉頭站起來,嘆息著說道,“要不這樣吧,十五文酒賬算小店請您了。今天您老去別處喝吧!說不定在敞亮些的地方,能遇上個貴人提攜您一下呢。也好過總像現在這般,到處蹭吃蹭喝混日子!”
“對啊,秀才公。您對朝廷這麼忠心,還不如多去官府那邊轉轉。一旦有機會補個小吏的實缺呢,也好過天天去蹭人家妓女的賣肉錢!”其他酒客看不過眼,也紛紛低聲數落。
“你們,你們狗眼看人低!”周不花氣得兩眼直髮黑,彎著腰哆嗦了好一陣兒,才抬起頭來,用手指著所有酒客,惡狠狠地說道,“老子,老子這輩子,註定要入大元天子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