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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就有人給官府出了個主意,重金購買李喜喜和傅氏兄弟的人頭。告示貼出之後,一些貪財的“豪傑”們紛紛應募。結果這些人無論是帶著家丁前去“剿匪”,還是打著“切磋”的名義登門,都被傅有德一槍一個,戳下山來,殺了個屁滾尿流。
久而久之,江湖上便給傅有德取了個綽號,喚作“玉面槍王”。與廬州朱亮祖、寧州謝國璽、揚州張明鑑、安豐常遇春,並稱天下五杆槍。河南江北的綠林豪傑,大俠小俠們,再也不敢上門招惹。
劉福通攻克汴梁,天下震動。李喜喜,傅友仁和傅有德三個也覺得繼續佔山為王沒什麼大出息,就帶領麾下嘍囉前去投奔距離自己最近的趙君用。後者聞聽後大喜,連靴子都沒顧上穿,光著腳策馬迎出了五里之外。而傅有德也沒辜負趙君用的知遇之恩,在睢陽之戰中,連挑守軍大將七人,殺得對方魂飛膽喪,閉門不敢出。然後才有趙君用連炸睢陽二十幾次都沒能將城牆炸塌,最後親自頂著矢石蟻附,才將睢陽城拿下的典故。
如今,這麼一個殺神親自領著隊伍衝到了高郵城下,試問城牆上的江湖豪傑哪個不覺得大難臨頭?當即,便有人叫嚷著,衝向馬臉上的床子弩。結果,還沒等跑到床弩旁邊,卻又被其他人奮力推開,“找死,要找死自己往城牆下跳,別拖累大夥。你今天要是射死了傅有德,那傅友仁和李喜喜兩個,豈會跟大夥善罷干休?”
“這兒?”被問到的人當即又是一愣,雙腿再也無法邁開。江湖自有一套江湖規矩,與軍隊完全不一樣。疆場爭雄,講究的是各盡其力。無論誰死在誰手裡,都是怪不得別人,更其親朋好友更無法去尋仇。而江湖當中,卻講究的是“兄仇弟雪,父債子還”。你今天放冷箭射死了別人,日後就得有被此人的親朋好友追殺到天涯海角的覺悟。絕對是一方的男丁不不死光,恩怨無法了結的下場。
就在這一猶豫的功夫,傅有德的戰馬已經踏上了吊橋。手中長纓身前抖動,嘴裡發出獅子般的咆哮,“是自己人就讓開,馬蹄下可沒長著眼睛!”
“轟——!”堵在門口的義勇和鹽丁們,立刻將身體貼在了門板上,讓出了一條五尺寬的通道。傅有德帶著百餘名騎兵魚貫而入,大紅色的披風連成了一道巨龍。穿東門,過甕城,風馳電掣,一直衝到了內門正對的主街上,才終於有數杆遲來了巨弩從城頭上射下,將城外綴在龍尾處的幾名勇士推進了護城河中。
“張九四,張九十六,你們倆帶人去給我奪下城牆!”傅有德頭都不回,高舉著長槍大聲呼喝。“李伯升、瞿通,潘原明,跟著我去抓契哲篤!”
“是!”詐門得手張士誠大聲答應著,手持鋼刀,直撲城門左側的馬道,“弟兄們,識相的趕緊給我讓開。紅巾軍已經入城了,你們還堅持個什麼勁兒?”
“弟兄們,別瞎跟著攙和了,趕緊把弓箭放下!!”張九六則拎著一把鋼刀,順著城門右側的馬道與其兄遙相呼應,“高郵城是朝廷的,命是自己的!趙二子,馮佔奎,你們兩個,難道鐵了心要跟朱總管過不去麼?”
“潘大牙,李兵,你有種就往爺爺胸口射!看朱總管進城後,會不會饒了你?!”張九九則帶著一夥死黨,順著城牆朝敵樓中猛推。一邊廝殺,一邊大聲呼叫幾個鹽丁頭目的名字。彷彿唯恐對方的事蹟,不被廣為傳誦一般。
這一招,對付正規軍不會起到任何作用。然而用來對付剛剛吃糧沒幾個月的大俠小俠和鹽丁頭目們,卻是歪打正著。後者沒經過任何嚴格的訓練,腦子裡根本弄不清江湖和戰場兩者之間的差別。聽了張家哥仨的話,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肚子裡苦水四下亂竄,剎那間,居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繼續替契哲篤守賣命吧?這高郵城眼見著就守不住了,萬一張家哥仨秋後算賬,大夥絕對沒好果子吃。可現在就放下武器投降吧?又有些對不住契哲篤大人的相待之恩。畢竟最近這兩個月來,大夥該拿的軍餉一文錢都沒少,並且基本上每天都能吃上一干一稀兩頓飽飯。
正猶豫間,忽然又聽見有人在城內大聲喊道,“納速剌丁大人,納速剌丁大人,納速剌丁大人殺回來了!納速剌丁大人威武!納速剌丁大人,哎呀——!”
眾人齊齊回頭,只見副萬戶納速剌丁站立在長街中央,手捂脖頸,像喝醉了酒一般搖搖晃晃。而傅有德已經從他身邊衝了過去,槍鋒所指,正是契哲篤的胸口。數名蒙古武士不要命般撲上,卻被傅有德一槍一個,全都挑飛到了路邊,宛若土偶木梗。下一個瞬間,副萬戶納速剌丁忽然長跪於地,血順著手指的縫隙,噴泉一樣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