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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對陳氏是真孝順。一個人對人真心還是假意,是很難隱瞞的。那些聲稱自已被欺騙的,多半都是早有察覺,卻因為各種原因不肯面對現實。
劉小花現在為難的是,自已應不應該去告訴三枝她弟弟沒死,叫她安心不要再難過了。如果告訴她,話要怎麼說?她萬一要問,自已是怎麼知道的呢?那為什麼石頭不回家呢?
三枝和石頭一樣,都不是能沉住氣的性子,萬一鬧出什麼事情來……
她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陳氏嚇得手一抖,乾糧包就掉到了地上,卻也顧不上急急地說“快去看看,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
劉二卻站著沒動。劉小花急急跑出去。一出門便看到有個村子裡的人一臉見到鬼的樣子從門口跑過去,邊向村長家那邊跑邊叫“死人啦,死人啦。”
劉小花心中一跳,連忙向他來的方向跑去。才跑了一段,就遠遠地看到進村的山路下邊有個小雪堆。有幾個早起打算去山裡放獵網的村民,正在圍在旁邊竊竊議論。她走近了才看清,那裡哪是什麼雪包,是從山坡上摔下來,死了一個人。
可能死的時間久了點,淺雪把人和血都蓋住了。只隱隱約約地露出一點,看不真切。
村長急匆匆地跑過來,喊:“是誰啊?是誰啊?”
有人大著膽子伸手把那雪拂開。露出了石頭沒有半點生氣的臉。
劉小花腿一軟,差點倒在地上。劉二跑過來攙了她一把,望著那邊問:“誰啊?”
有人說“是石頭。”
“石頭?”劉二一臉不解“怎麼摔在這裡?他不是去石脈那邊探他阿爹時,被小饕餮吃掉了嗎?”表情即不解又惋惜,自然得沒有半點破綻。
劉小花立刻向他看去,但很快就收回目光,佯裝沒有任何察覺的樣子。
三枝得了訊息,從家裡衝出來,撲過去抱著石頭嚎哭起來。劉二鬆掉劉小花的手,對她說“阿姐,你去勸勸吧,實在怪可憐的。”
劉小花全身都是僵的,一腳深一腳淺走到三枝身邊。怔怔地看著石頭還稚氣的臉,這還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看見死人。那雙無神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她,嘴唇無助地張開,好像要對她說什麼。別說勸人了,劉小花連自已是怎麼回家的都不知道。她受到的衝擊,並不比三枝小。
等她回地神來,已經坐在炕上了。陳氏正在一邊不滿地念叨著“我看三枝家裡真是透著邪性,好好一個人,沒被小饕餮吃了,卻在眼看快回家的時候摔死了。”又怨怪劉二“你也不拉住你阿姐。她膽子本來就小,哪裡見過死人。”
劉二也不辯白,陪著小心說:“我一時忘了。”關切地問劉小花“阿姐,你怎麼樣?是不是還心慌?”劉小花怔怔看著他。完全不能相信自已這面前這個英俊少年殺了人,並且不止殺了人,還能殺得這麼淡定,仿若無事。
劉二看她這樣,只以為她是被慘死的石頭嚇的,對陳氏說:“不然我去採些寧神草來。我瞧著阿姐嚇得夠嗆。要是得了失魂症就糟糕了。”
陳氏一聽他這麼說又急起來:“採什麼採,這天色也不早了,你趕緊上路。天黑要是趕不到鎮子上,這天寒地凍的在路上要怎麼過夜?還不得凍死呀?”
劉二看了劉小花好幾眼,總歸是不太放心的樣子。陳氏見他還在這裡磋磨,趕他說“去吧去吧。你阿姐皮實著呢,沒什麼好擔心的。再說家裡還有寧神花,雖然不如草根好,但也當用了。我昨天夜裡醒了,看到你阿姐直愣愣站在門口,沒活活嚇死,只喝了一口還不就好好地接著睡了。一會兒我就煮給她喝。”
劉小花腦子裡轟地一下,猛地扭頭向劉二看去。
劉二也正在看著她。那晦暗不明的眼色,像山嶺上的野狼,閃耀著迫人心絃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