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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裡常有走方的貨郎過來,從城裡來的信多半都是貨郎捎來的。
陳氏天天去等,過了半個月,劉二終於託貨郎帶了信回來。說他已經安全到了族學裡面,叫家裡人不要擔心。只是他才到還沒能安置好,所以還沒找工的訊息,讓劉小花先在家等一段時間。陳氏把信看完了,依依不捨地又看了好幾遍。劉小花瞧著,心裡正不是滋味,便聽到三枝的聲音從院子外面傳來“阿花!”
劉小花聽得眉頭一跳,她老覺得這跟叫狗似的。掀開棉簾,讓三枝進來。
雖然事情過去了一段時間,可三枝的臉色仍然不怎麼好。眼角眉梢都透著哀愁。看到陳氏在讀信,訝異道“嬸子識字啊?”劉小花也才意識到,這村子裡的人都是不識字的。
陳氏窘迫地笑笑“識得幾個而已。”就把信收起來了。
三枝沒有多想,調頭說“我來是想問問阿花去不去城裡找工。阿泰從城裡來了信,讓我去城裡做工。我想起來阿花上次說也打算去的,所以過來問問。要去的話,就跟我一起去算了。阿泰說他找了落腳的地方。我跟阿花一起還能相互照應,不怕被人欺負。”
這對劉小花來說可是天大的好訊息。她對劉二實在是畏懼得很,心裡一百八十個不情願去上他給自已找的工。現在能跟三枝一起是再好不過。她琢磨著,去了城裡自已可以因地制宜地想些賺錢的法子。她樂觀地估計,做為一個現代人,怎麼也比這些古人要多些知識吧。慢慢的,小日子就過起來了。
便勸陳氏說“不如我跟三枝去吧。阿二才剛去族學,哪裡能抽出空閒來幫我找工呢?等他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還不如跟三枝去,兩個人一路也有個照應。要不然,等阿二來了信村裡也沒有人跟我一起上路,我還怪害怕的。就算跟三枝一起找不到工,阿二那邊肯定也已經有訊息了。”
陳氏到是有幾分猶豫。想了想還是點頭答應了,擔憂道“可你們兩個人都沒有出過村子……”
三枝知道好朋友要跟自已一起去,臉上多了幾分喜色。連忙安慰陳氏“沒事的。怎麼去城裡阿泰來信都跟我說清楚了。”
陳氏猶豫再三,第二天才終於點了頭。不停地囑咐路上要小心之類的。
劉小花看著陳氏碩大的黑眼圈,知道她因為擔心女兒輾轉睡不著覺,也很心酸。耐心地聽她叮囑。
其實‘父母在不遠行’這句話是有道理的。何況現在家裡就一個陳氏呢,可如果不走的話,這個家連生存都有問題,就更沒有未來可言。
三枝到還輕鬆一些。她現在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劉小花卻是怎麼也放心不下這個一直真心待自已的便宜娘。於是走前又反過來,叮囑了陳氏好些話。主要是擔憂陳氏的身體。叫她萬一有個不舒服的,一定要快些送信叫她回來。
要走的前夜,劉小花開始收拾東西,發現好多衣裳都破了,陳氏便坐在油燈下給她縫補破了的衣裳。補著補著,時不時就會怔怔地出神。
劉小花興奮得很,她覺得自已像是被放逐了很久,現在終於要回到文明之中似的,問陳氏“不知道城裡是什麼樣子呢?阿孃有沒有去過城裡?”
陳氏手裡的針一頓。說“沒有去過。”
“阿孃活了這麼久都沒去過?”劉小花不可置信。
陳氏淡淡一笑,說“這村子裡面,許多人一輩子活完,都沒出過山呢,我沒去過城裡有什麼好奇怪。就是你,能去城裡也是運氣。若是尋常,長到了年紀自然在附近村子裡給你尋門親事,哪會叫你一個姑娘家,遠遠跑到城裡去呢。除非是自已家裡不想要姑娘了,送到城裡去賣。”
劉小花聽了,只覺得可怕。女兒家的人生就好像浮萍,任由別人主做。“成了親也可以去城裡呀。去上工。”
“成了親便要生育,照應子女,若是家裡兄弟姐妹少,還得照應老人,怎麼能去城裡做工。”
劉小花聽得默然。村裡的人並沒有節育的概念,再加上孩子的死亡率高,所以已婚的婦女除了身體有問題的,不是正懷著孕,就是正在生。能生是福氣,福氣好的身後總跟著一群孩子要去城裡做事也不現實。
“三枝也是個有後福的人。”陳氏低下頭邊縫補邊說“阿泰有情有義。”兩個人的親事還是三枝的母親在世的時候定的。
劉小花邊把衣服住包裹裡放,邊說“我就不服氣,為什麼女人有福就只能靠男人呢。”她了想,忍不住說“阿孃,你覺得讓阿二去進學是為我好。可我不覺得。別人再好再可靠,那終歸是別人的,就算是關係再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