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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去。
厲天行把藥材收驗的事全交給她辦,便給她分了這個地方,往常她與上門交藥材的商戶談事情都是在這邊,大桌子上放著好多帳本,沒寫完的大字堆在角落裡,三面牆都擺著各種藥典。
三枝才進來坐下,便有下僕上茶來笑眯眯對她說“小先生回來,三娘你可輕省了。”
三枝笑說:“可不是。”
阿泰本來已經坐下,見來人竟然還給自己奉茶,手腳都不知道要往哪放。
他本來也沒想到要來找三枝,是聽自己阿孃說起三枝還沒有說親。
十六七歲還不說親,在鄉下都是老姑娘了,她多半還是跟阿孃說的一樣,是惦記自己。想到這一點,他到挺了挺腰——自己是為了她好才來的。她再本事,也得有個男人。
“伯孃還好?”三枝問。
阿泰說“我把家裡人接到城裡來了,阿孃身體不大好。藥總歸是不斷的。日前還說起你呢。說我們家對不住你。我們兩個人不能成,全是因為她。若她身體好些也不至於要為了點藥錢就讓我入贅。阿福脾氣又不太好,總給她臉色看。處處都不如你。”說著委屈起來。
三枝沒說話。喝了口茶。
阿泰端詳著自己面前的女子。她穿了一身禇色的衣裳,裙角繡著繁複的藤紋,布料又細又密,他只在家境不錯的小娘子身上看到過。這樣好的衣裳,竟就這麼日常穿了。要是以前她是不會這樣糟蹋好東西的——畢竟這衣裳賣出去足夠家裡花許久了。但她學壞了也沒什麼,這些總歸能慢慢再改回去。她以前再克已不過的。最明白錢得花在當口上,不能隨便糟蹋。
“我時常想著,不知道你怎麼樣了。”說到兩個人的情誼,阿泰這個大男人也有些黯然。
三枝聽著阿泰說的,並沒有接話。只垂著頭手指在桌上劃來劃去。她是個潑辣的脾氣,說不來違心的話。
“我一直是沒有忘記你的。”阿泰又說。聲音低低的。有些不自在,想來是很少說這種話。
見三枝還是不言語。以為她羞澀。底氣更足便又說:“如今你年紀大了,我瞧,你真是憔悴也不少。像你這樣再難找到好人家。我想著我們到底是有情有義知根知底,豈不比外人好?我以前說要照顧你一世,也不是虛言。我們情投意合又是青梅竹馬我不能不管你。”
還怕她現在是有人服侍的,看不起自己“你如今再能幹,也是替人家做事,人家捧一捧你,你就有飯吃,人家壓一壓你,你就沒了活計。到時候又該怎麼辦呢?再說,女人總歸是要嫁人的。到時候你年紀也大,活計也沒了,該要如何?”
三枝聽著這些話,看著自己面前這個男人。心裡想著,要照自己以前的脾氣,就該打他兩個大嘴巴子。可現在,雖然生氣竟然也能按下來聽他說完這麼些。
不由得嘆息,世上想不到的事又豈止這個?以前她怎麼想得到這麼大的多寶齋有一天驗藥的事竟然是自己說了算。在山裡頭時,又哪裡想得到如今手裡進來出去的帳目夠全村人吃一輩子都不止。剛進城來,只要能賺口飯吃就感恩呢。
這麼想著,一時竟然有些感慨了。
她想起了劉小花跟自己一同出村時的事,又想起對方離開田城時同自己說的話。那時她不甚明白,後來跟著收藥的掌事走南闖北,又學著識字,慢慢也能讀讀書,才漸漸懂得一些道理。在與劉小花作別之後,她更想得明白,自己活一場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下回,當然得要越過越好。只有過得好了有了本事,才能直著腰桿子活。等劉小花再有什麼,自己才能幫著她不拖累她。等有一天成了小厲先生這樣的人,才敢去人前拍著胸脯說“我何止認識她!我就是她親阿姐!你們誰敢欺負她!”自己也能抬頭做人。
不過也是沒有想到,自己勤勤懇懇闖到現在,一步一個腳印過來,竟被人打著‘為你好’的名頭,披頭蓋臉來了這麼一大通。自己做得再好,只要沒有個男人,竟然就是不好。
她放下了茶,問阿泰:“你與豆腐娘子合離了?”
阿泰愣了一下“自然沒有。我是入贅到她家,若是和離便得淨身出戶。我娘身體不好,下頭又還有弟弟妹妹,怎麼能不為他們考慮?”
三枝又問:“你給你母親兄弟在城裡頭買了宅子?”
阿泰不明白她說這個做什麼“岳家過身了,家裡房子也大,我阿孃和兄弟也住得下,買宅子做什麼。”
自以為會意安慰她“妻也好妾也好,都不過是虛名,只要我待你好有什麼呢?難道你還不知道我。”
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