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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抄家時撒落院中的雜物,兩個丫頭小心翼翼的扶著一個人走進來,我冷笑一聲問錦淑:“這就是你說的貴客?”
如今已是一身婦人裝扮的郭絡羅?冶凝,整齊的兩把頭用雲腳珍珠卷鬚簪固定著,左側隨意的斜插著一支累絲珠釵。她身著一襲大紅織金雲鷺圓領旗裝,交握在身前的一雙手瑩白如玉,右手上兩枚指環別緻精巧,左腕則因為一隻寬大古樸的藏銀手鐲而愈顯纖細。
其實這幾年她的變化並不大,膚光勝雪,依舊凝脂美玉一般,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燦若繁星。嫁做人婦之後,又添了一抹別樣的嬌媚。她並不算天姿國色的美人,可是眼角眉梢總是透著一股子靈韻,使得她整個人,都真實而鮮活起來。
“看夠了?”她微微皺了皺眉,“那我可以坐下了麼?”我並沒有開口,她果然不出我所料,絲毫沒將我的冷淡放到眼裡,徑自在屋裡剩的唯一一個杌凳上坐了下來。
“格格……”錦淑剛一開口,忙又躬身賠禮,“奴婢糊塗,如今得稱呼八福晉才是。”她將好不容易擦洗乾淨的茶杯又拿熱水燙了燙,才重新倒滿了熱水,恭恭敬敬的端了過來,面上又閃過一絲羞赧:“福晉,家裡沒什麼好茶,您喝杯水罷。”
我心裡又是酸澀又是羞憤,猛地上前將茶杯掃到地上,揚手一耳光打在了錦淑臉上:“喝什麼喝?!豬油蒙了心的糊塗東西,你難道不知道她是來看我笑話的?!你伺候的這麼殷勤,是不是也看我如今家破人亡了,盤算著想攀高枝兒去?!”
錦淑被打的有些懵,捂著臉呆呆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摔成了碎片的杯子,終是忍不住哭著跑了出去。
“你真想眾叛親離並不關我的事,我要是真想看你的笑話,抄家那天豈不是最熱鬧的?”她語氣仍是淡淡的,而眼底的驕傲彷彿與生俱來,從我第一眼見到她,就不曾褪去過。
“那你今兒到底來做什麼?”我心情稍微平復了些,環顧著已經家徒四壁的房子,冷笑道,“別告訴我你沒有目的,那可不是凝格格的作風。”“我早就不是凝格格了,你忘了麼?”她眨著眼睛看我,毫不介懷的笑起來,“皇宮裡做凝格格的日子,早就結束了。”
她情不自禁脫口而出的話,讓我窺到了她如今無比耀眼的幸福,我心中一陣針扎般的疼痛,積累多年的仇恨呼之欲出:“你在向我炫耀什麼?不過就是個辛者庫賤人生的孽種,你有什麼可炫耀的?!”
“啪”的一聲脆響,她狠狠甩過來一個耳光,我的頭被她打偏過去,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她上前揪住我的衣領,另一隻手用力扼住我的脖子:“我告訴你,你今兒若侮辱我,我尚能看在你落魄的份兒上不和你計較,”她停頓片刻,眼中殺機盡顯,“可你再敢侮辱胤禩,我一定殺了你!”
我有些喘不過氣來,可她手上力道卻極大,我用盡全力也掙不脫。正在我以為她想要掐死我的時候,她卻又將我狠狠甩到了一旁:“我沒那個閒工夫兒同你廢話,今兒我來只是要問你,巴彥去哪兒了?!”
我掙扎著站起來,輕嘲著勾起唇角:“你問我巴彥在哪兒?別說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郭絡羅?良玉!”她冷叱一聲,眼睛微眯起來,“當時阿爾吉善和格爾芬雖然全都伏誅,可索額圖那幾個孫子全都逃了!你是巴彥的福晉,他逃去哪裡,你能不知道?!”
“我是他的福晉!”我冷笑著看著她,“可我也是你八福晉的妹妹,所以這些年來我就活該承受了他對你的所有怨恨!”笑著笑著,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我是庶出的,可庶出的就不是人了麼?!憑什麼所有的好東西都是你的,憑什麼所有人都對你好?!”
她的眉頭皺了起來,卻終是沒有開口,我狠狠抹去臉上的淚水,又笑起來:“只因為你是嫡出的,只因為你從小被安王府養大,所以你可以肆無忌憚的任性、胡鬧,你可以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你身上。論相貌,論學識,我哪裡比你差?可憑什麼博西勒表哥從來不肯多看我一眼?!”
我越說越不甘心,心裡疼的彷彿要喘不過氣來,眼淚漸漸模糊了視線:“你當年一頓鞭子把索額圖視為心頭肉的孫子打得半死,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尼楚赫格格,你多麼的威風,可你知不知道你那頓鞭子後來帶給我的是什麼?!”
“主子!”我正說著,錦淑突然從門外跑進來,抱著我痛哭起來,“主子……別說了,別再說了……”她死死的抱著我,“主子過得夠苦的了,惹惱了八福晉,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呢……”
我抱著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