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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珠連山怎麼走?”魏池又走近了一些。
那小青年還是不做聲,有一下沒一下的刨著地。
“請問!”魏池見那人頭也不抬,心中有些不快,聲音高了許多。
“向南!”小青年冷冷的憋出兩個字。
向南就向南……魏池不想惹事,拉了索爾哈罕準備上路。
“哎!”索爾哈罕遲疑了片刻:“幫我要杯水喝!我有點渴。”
一大早開始奔了近半個時辰,不渴也難。因為隨行的東西都放在車上,所以鞍子兩邊空蕩蕩的,啥也沒有,魏池往包裡掏了掏,拿出兩個銅錢又走回田邊:“小哥,勞駕給口水喝……”
求人矮一頭,魏池一個五品官今兒也低聲下氣的求起老百姓了。
那個青年頭也不抬,還是刨著跟前的那塊地。
“小哥……”魏池頓了頓。
“你這哪裡來的混蛋!滾!”青年突然扔了鋤頭,暴跳了起來。
這輩子也就王允義對自己說過滾這個字,沒曾想今天遇到了第二個。她忍得了王允義是因為她怕他,可不是因為她脾氣好。
沒必要怕個老百姓?
魏池拉下了臉,從腰帶上扯下官牌:“跪下!”
“你!”小青年的臉漲的通紅。
“跪下!”魏池怒喝了一聲。
遠處的窩棚里正有一群年輕人在抽旱菸,遠遠的看到有個人過來問路,也沒在心上,突然就看到田裡的老七跪下了,趕緊出來看是啥事。
跑在前面的農戶老成些,瞅到了魏池捏在手上的玉牌,被嚇得不輕,趕緊拉著一行人跪下了:“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索爾哈罕湊過來:“喲,你這麼個軟柿子也有人怕?”
魏池被她這麼一句逗笑了:“他們怕的不是我,是官。”
“起來,給我打碗水。”
“大人請!大人請!”為首的那個趕緊起來給魏池引路,又回腳踢了那個小青年:“這是我堂弟,沒見過世面,老七!快給大人磕頭認錯。”
名叫老七的十分不情願的磕了個頭。
“小民姓田,排行老五,就是田五,這是我堂弟,田七!他這輩子沒見過世面,大人可千萬別怪罪他,他家就他這一個兒子……”田五一邊哀求,一邊拿袖子擦淨了一根條凳放到了棚子中間。
魏池沒理他:“我們就是要口水喝,喝了就走。”
“是!是!”田五趕緊拿了兩隻碗,又提了熱水到棚外去燙碗。
魏池扶索爾哈罕坐下:“你笑什麼啊?”
索爾哈罕拿手遮住嘴:“田七是個藥名……”
田七確實是個藥名,魏池想到這裡也忍不住笑起來:“你以為是個人都有名字的?莊戶人家懶得起名的都按著排名來叫,這個人不過是排行老七罷了。”
“喲!那你叫老幾啊?”索爾哈罕故意逗她。
“我?我叫老三啊!”
“你胡說!你怎麼就叫老三了!”索爾哈罕可不信她。
“我真叫老三……魏池這個名字是我老師取的,我在山上當和尚的時候,就叫老三。”魏池一本正經。
“你是一個,你師父是一個,你怎麼就叫老三?我信你才怪呢!”
“嘿嘿,我們院子裡還養了個二師兄呢,所以我就排在第三了。”
圍在棚外的眾人聽了這話,憋不住都笑了起來,只是那個叫田七的還是拉著一張臉杵在一旁。
“大人是在京裡做官的?”有個半大小子見魏池說話和氣,長相也和善,於是大著膽子打聽起來。
魏池點點頭:“我們要去珠連山,走岔路了,現在要怎麼走?”
“往南,走三十里,有個大茶莊,再往西走個幾里地就到珠連山了,大人可是要去前山?這樣過去正好就是前山。”小孩子熱心的指著路:“喏,大人,就順著這條道……”
正說著,這條並不寬敞的田間小道盡頭響起了喜慶的曲子,一隻迎新的隊伍敲鑼打鼓的往這邊走來。索爾哈罕見剛才那位對魏池語出不善的田七突然間鐵青了臉,連拳頭都攢得緊緊的。
田五趕緊過來問:“大人,小民的村上今天有喜事,您的……”
“去把馬牽開。”
田五讓兩個人去牽馬,自己和那小孩子留下來陪著田七。田五強拉這田七坐在土疙瘩上:“你這脾氣……呀。”
南邊的婚禮和北邊的不一樣,南邊的農戶都喜歡弄轎子,北邊喜歡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