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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靜慈拿手去收拾棋盤:“她從小就極其聰慧,你瞧,我不是她的對手,離吃飯的時間尚早,不妨你們對弈一局?”
“誒!”耿韻眉坐過來:“就是解殘局最有意思了!戚夫人不嫌棄的話……”
戚媛知道林家和耿家都是京城的名流,他們家出來的男子女子都有極好的教養,雖然剛才靜慈確有過謙,不過黑子如今確實已經顯露敗態,這位敢來挑戰,恐怕胸中自有建樹,於是極高興的答應了。
靜慈坐在下手觀戰。
殘局已經到了中盤,白子已經是連勢之態,耿韻眉捉子之後思索了片刻,決定以攻為守收拾敗局。平日在家裡有嫂子這樣的棋手鍛鍊,到了林家,也有幾位長輩的棋藝驚人,耿韻眉雖然年紀不大,不過到了棋盤上可不是個嫩手。而且她出自軍人之家,自小便沾染著沉穩的性格,只是素日玩笑看不出來罷了。戚媛和她一對弈便感到她和靜慈完全不同,不由得也十分認真起來。
魏池坐在外廳喝茶,外屋內廳間間隔了一個小小的茶室,隱約能聽到裡面落子談話的聲音。
半個時辰之後,聽到耿韻眉嘆了一口氣:“我輸了!”
“多有承讓!”
“……這一盤可是真有意思,夫人,外面陪同我來的還有一位下棋的高手,這盤棋可以拿給他一觀?”
看來是答應了,少頃便有兩位小尼姑抬著棋桌出來:“魏大人,師父說讓您也瞧瞧。”
本就覺得無聊,魏池興高采烈的開始琢磨。
“我本以猛攻為長,不曾想竟然輸在這一招上。”
“韻眉是看我這位朋友風度溫文爾雅便覺得她是以守為主的人?”
“師父又笑話我了,林夫人……”
魏池在外廳一邊聽著她們彼此點評,一邊看著面前的棋盤——靜慈雖然也擅長棋藝,但心不在此,所以開盤並無新意。她的那位對手似乎也不過是憑此做個消遣,出手也是平平。到了中盤,白子屢屢讓步,但是還是勝態初顯。再往後便看得出韻眉的風格,出招又準,又奇異。有趣的是白子也活潑了起來,見招拆招,毫無退縮之意。越往後走,爭鋒越是激烈,以至於耿韻眉也有些微亂陣腳。
“今年是個豐年,等租子對好了,到時候再過來請你們家的人過來兌。”
“不必了,從今年起,這些租子都捐給庵裡。”
“……這?”
“見笑了,就是做些公德,這些錢銀的事情還是以後再。”
魏池突然心中一動,捻一粒黑字往盤中的白子一靠——和局。
“這……這?和局了?”耿韻眉在裡面拍手:“沒想到小魏哥哥這麼厲害呢!可見平日故意讓著我!”
“外面是林夫人的哥哥?”
“那是他哥哥的朋友,按著輩分這樣叫的。你知道上一屆的探花郎麼?就是以前我給你說起的那個在我們庵裡睡柴房的那個男孩子。”靜慈呵呵的笑著:“如今也在禮部做郎中,這也是緣分呢,我們尼姑庵裡還出了個探花。時辰也不早了,派人去找找林公子,準備排飯。”
“今天你有貴客,不必再來陪我了,就讓人直接把飯送來,我再看看這局棋。”
“姓魏的,你怎麼老是發呆?”林瑁繞著白雲庵走了一整圈,累得氣喘鬱郁,喝了一大碗茶才過來吃飯。桌上都是些精緻的素齋,但是他餓過了點,反而沒吃幾口就吃不下了。耿韻眉許久不見靜慈所以在和她獨聊,林瑁實在無聊,就擠過來找魏池聊天,可惜不知怎麼了,這人今天總是發呆。
“有你這麼說話的麼?”魏池不耐煩的挪了挪地兒。
“比我還小點兒呢,裝什麼禮部郎中啊……你說靜慈師父和韻眉年齡差那麼多,她們怎麼有那樣多的話要說?”
“我……也不知道。”魏池直言不諱,有時候他也好奇,女人的世界裡既沒有濟世經濟也沒有程朱理學,她們每天都說什麼呢?她又忍不住想起自己在外廳聽恍惚聽到的半句話——見笑了,就是做些功德。男人們為了**,為了利益把錢送到佛前買個安心,花的錢越多就越是私心膨脹目中無人的時候。女人呢?那些大把捐錢給廟裡的女人最後都會住進廟裡……就像靜慈一樣……
女人的所有就是那樣的有限——父母,子女,丈夫,當這一切離她們遠去了,她們只能將錢財捐到此處來求一個立足之地。
“你又發呆了?在想什麼呢?”
“……我……沒事,我多心了。”
“……你真是像個女人一樣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