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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林大呼小叫的時候,她竟然還沒反應過來,險些踩在自己的披風上摔了個跟頭。
也顧不得自己狼狽的樣子,魏池提著長長的披風跑到河邊,只見有一隊人拿著行李走在對岸,領頭的是靜慈,後面的是……戚媛!
魏池想要大聲的喊,告訴戚媛她在這裡,告訴她梅月已經找到了,告訴她自己已經痊癒,告訴她自己的心事……但是卻哽咽著喊不出口。
淺淺的小河淅淅瀝瀝的蜿蜒向前,在最淺最窄的地方,戚媛停下了腳步,看向了河對岸的人,清晨的陽光勾勒出她的側臉,她的表情焦急又緊張。看到那人好像楞楞的就要踩進河裡,戚媛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靜慈回過頭來對戚媛一笑:“過幾日便可行周公之禮,咱們不要失了分寸。”
戚媛也只好一笑。
“不用擔心,我問過了,朝廷沒有降他的罪,即便是馮世勳也沒有過於追究。雖然我是個空門中人,但也懂得朝廷大事往往錯綜複雜,魏池是個有福的人,他能得福就得在這錯綜複雜之中。你也是個有福的人,馮府雖然獲罪,但你幸好是正室,父親有對朝廷有功,今日你自史大人家裡出來,入了白雲庵,世人便也不再念記著你了,你受了這麼多年的苦,也可以安心享福了。”
戚媛感念靜慈全力以助,也知道這是尼姑庵外,雖是清晨,但該有所顧忌,但快要進門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回頭看——果然,要不是旁邊那個人拽著,魏池可不要栽進河裡?也不知哪裡尋了個怪怪的黑披風,又長又大……
“得了,別伸著脖子了,門關了好些時候了!”胡楊林拽著魏池的胳膊。
又過了好一會兒,魏池才放棄了努力:“哎……”
“你怎麼又嘆氣了,現在可不是好事麼?”
魏池看著胡楊林的眼睛:“我的心有些亂。”
“前些時候怎麼不亂?這會兒又亂了。”
“不和你開玩笑!”魏池又嘆了一口氣:“我……”
“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事情說不得?”
“啊……”魏池仔細想了想:“你說我這樣做……好麼?你會不會覺得怪怪的……比如,我和她,那個……嗯……”
“你怎麼突然便羅嗦了,既然你喜歡她,她也中意你,馮世勳又是個畜生,我沒覺得哪裡怪。縱然就算你覺得有些怪,只要兩情相悅,就不該多想。”
“說得輕鬆,照你來說,不論兩人是怎樣的,你都接受?”魏池憤憤的。
“是啊,只要兩情相悅,至少我怎樣都接受。”
“……兩個人都是男的,你也接受啊?”魏池話到嘴邊轉了個彎。
“……………………”
“看!看!不說話了是吧?”魏池雖然知道自己得不到想要的答覆,但是真這樣半開玩笑的說出來了,突然覺得很輕鬆,於是哈哈的笑起來。
胡楊林愣了愣,也笑了:“……口無遮攔!我可不想找個男人,你若找個男人,我不介意叫他弟媳。”
弟媳?魏池心中一動,覺得自己這個牛角尖鑽得的確有些乏味,既然兩人到了一處,哪個是夫,哪個是妻,真的有所差別麼?都說書讀多了會成榆木腦袋,看來自己也不能免俗。叫夫君就叫夫君吧……反正就算自己找個男人,大家也會叫他弟媳。
時政恰如靜慈想的那樣,魏池倒沒有受大的牽連,不過皇上也沒有安撫的意思,看來是準備徹底疏遠了。皇上縱然可以不在乎魏池,林孝林大人可真真的容不得他了。自這小子和禮部扯上了關係,他一直走著背運,這次又是險險過關。雖然禮部只是走了個馮世勳,並無大礙,但是也算是在六部面前折損了顏面。而且連著這幾年都是禮部在出事情,皇上的態度也越發令人惶恐起來。林大人想著自己一把老骨頭,眼看著再過幾年就能告老,是在不能被魏池這小喪門星拖累了,於是傾盡全力拉攏人上了批摺子,表示實在不能再要魏池在禮部了。
郭太傅拿著這些摺子有些犯難,讓魏池回翰林院?眾人要多心,讓魏池回兵部?皇上要多心,這樣個燙手的人去吏部?那皇上和眾人都得多心……讓魏池去南直隸?要是這人鬧起來怎麼辦?畢竟劉敏還在他背後……向芳勸郭太傅:“這件事情,雖然面上看來是內閣、東廠、錦衣衛辦砸了,但皇上心裡想要責罰的是你我……太傅,這會兒的事情還是由內閣去批覆吧,我們真的不宜在諫言了。”
“我明白。”太傅嘴上說著明白,其實他還真不明白。
向公公是個能把黃貴之流踩在腳下之人,自然不是尋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