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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漆黑的夜裡,潔白的雪上,不用再擔心別人的目光。
天的東角的雲彩中微微的亮了,照亮的方向,是回家的方向……
“來,我們回家!”
微弱的陽光灑在兩人身上,魏池滿臉淚痕,不好意思的埋著頭,捏了捏戚媛身上的披風:“你……冷不冷。”
披風的顏色鮮豔奪目,就像梅月誇獎的那樣——好似繡著活的鮮花。
這是母親在自己出嫁前專門找工匠繡的披風,選了最鮮豔的顏色,母親說,這總會用上的。
本以為一輩子都用不上了。
“這就是潮綢,你曾經央我拿給你看的那件披風。”
溫暖的顏色被拿人拽在手裡,似乎一輩子也不願鬆開。
是啊,總會用上的。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部完結。
也許這不是大家期盼的愛情,不完美,不被人羨慕,但戲中之人,冷暖自知。
正文 156第一百五十七章
157【建康十年】
初入朝廷的那幾年;魏池旁觀著朝廷的風雲;不論她多想參與其中;她終究只能清閒的在翰林院抄寫文書。之後是遁入軍職的那一年;那一年魏池幾乎受盡了所有可以受盡的折磨;但**上的苦痛終於換來了朝廷重臣的青眼。王允義、劉敏等一群有實權的人終於開始向她丟擲善意。魏池終於風光得意了;但**之痛豈是最後的考驗?靜下心來想,魏池後來的境況並非和燕王有絕對的關係,朝堂的博弈才是刻在她心頭的那片斑駁的傷痕。魏池再一次深刻的明白了‘遊刃有餘’這四個字所描述的非人的境界……在平平安安夜不閉戶的京城,魏池活得不比她站在封義牆頭的時候輕鬆。
只是這些事情,她以往以為這只是政治的遊戲,拼一拼腦力罷了。
馮世勳真的被殺了頭,皇上的旨意內還一同料理了他府上的事情。
又是抄家!一股鬱悶的情緒在朝堂中蔓延。
這股子悶結在心中的怨氣終究是在其次,出乎許多人意料;又是在意料之中的,餘冕站到了前臺,手裡拿著衛青峰秘傳給他的證據,開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反擊。
滿朝文武包括皇上本人再次目睹了餘大人驚人的能力,明眼人暗暗的咋舌——怪不得劉敏可以躲在臺後,餘大人果然不是常人。
太傅老了,許芳也不再年輕,即便是特權在手,他們也難以操控於大人的想法了。
僅僅是半個月的事情,江南的一干人犯就押解進京,然後不過又是半個月,一干人犯還沒等過上小年就被逐個發落了。勾結官場的幾個惡霸巨賈都被殺頭的殺頭,充軍的充軍,江南的一把手又被換了人。內閣才鬆了口氣,以為於大人該收手了,誰知血還沒幹,餘大人就公開遞了奏疏上來,要求江南的商戶全部都要以押借貸,奏疏言辭堅定不容辯駁。
太傅攔不住了,既無法兌現對皇上的承諾,也無法找出個和解的辦法——陳鍄在乎的不是殺幾個人,換幾個官,他在乎的是明年江南的商稅能不能滿額的收上來!如果真的執行以押借貸,那麼會大大限制商戶的投資能力,除此以外,餘大人還在奏疏中要求強制以押向工人付酬。這就等於商戶在借貸時不但要付出等價的財產做抵押,在僱傭工人之前,借貸的款項中還要被政府強制扣除工人的薪酬代為管理!以這樣的效率,明年的商稅能收今年的一半就不錯了!這一點陳鍄絕對無法接受!
一個人的堅持並不能左右陳鍄的決定,因為他是皇上。但皇上不是無敵的,他不得不向時局低頭。
最終,陳鍄在動盪的江南,積憤的朝臣面前屈服了,新政伴著新年一起頒佈,除此以外他還不得不笑臉盈盈的向劉敏推舉上來的江南新官員們道賀,祝他們早日立功。
此刻的陳鍄算了一筆賬——這件事情既沒有讓他清洗禮部,又沒能幫他保住江南的稅賦,算來算去就只是殺了個馮世勳出氣!還為此落人詬病!
氣壑難填的陳鍄已經難以再念及他和郭態銘的師生之情,他終於開始徹底質疑這個老胖子的能力了。
朝堂上顯現的是兩場風雨之間的短暫平靜,此時此刻鮮少有人提及魏池,而魏池也很應景的在家抱病。在東廠受的刑和北鎮撫司受的驚徹底摧毀了魏池的建康,幾乎不用裝,魏池貨真價實的病得一連三天下不了床。
隔壁的馮府更是雞飛狗跳,一干家人都被羈押了不說,屋內的細軟悉數沒收,僅留了些吃穿,房屋田地全部折價出售。不過三五天的功夫,一大家子都如逃難的一般被遣出了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