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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池的心原本動搖了,但是幾乎是同時,餘冕這個名字讓她感到不知所措。
如果是要自己幫忙,或者找別的人,那還好些,但是偏偏就是餘冕!
魏池回想才進京趕考的時候,就聽許多學子說起過他,那時候就懷疑,這世上哪有這樣憨直可愛的人吶!後來王允義帶著自己見他的時候,雖然不過是隻言片語,但突然信了這世間真有這樣的人物。
至少外人看來,魏池和王允義算得上同派的情誼,兵部的人更知道王允義對魏池的偏愛,那一次就算魏池為護王允義而掉了腦袋,那也是報恩之舉,理所當然。但是餘冕呢?在言官畏懼王家權勢的時候,他敢直言明鑑要求王家軍撤番,這仇在老早的時候就結下了,但之後卻毫無怨言的幫王允義議和。王允義這老狐狸一輩子狡詐,連自己的兒子也能懷疑,卻願意相信餘冕真的是‘為國事謀’,不止不會在議和的時候踩他一腳,反而會全力以赴。
魏池也自認為自己是個‘為國事謀’的人,但絕不敢說自己事事都為國事謀,也絕不敢說自己有勇氣活得坦誠。在沒有見過餘冕之前,她甚至不相信這世間有這樣的人物。
在認識了餘冕之後,魏池不經意的把他劃到一個獨立的圈子裡來,不願意有任何不好的事情牽扯到他那裡去。
魏池想到這裡,忍不住非常沮喪——自己現在供職禮部,對這個事情真是一點幫助也沒有。最近餘冕才調回京城做刑部左侍郎,要的就是平平安安。這可好了,來的這個事情是個御狀不說,還牽扯到江南織造,江南總督署,新政,以及皇上。李潘的新政雖然好,但是明眼人其實知道,這些政策到了江南之後,執行起來又是別一番情形。皇上要的不過是立竿見影的效果,其他的就算他算出了一兩分,也假裝不知道。如果這個事情鬧大,鬧到皇上壓不住的情形,他定會像以前對待王允義那樣對待李潘。王允義混了多少年才知道進退二字?這個李潘怕是不會明白吧?等皇上又躲到了幕後,那麼餘冕就要一個人和新政派系,江南,江南織造抗衡。
魏池盤算了一番,然後覺得餘冕也許可以做到,真的可以做到。但是……自己知道,皇上對漠南還沒有死心,他抄了燕王,然後有大肆斂財,他對漠南真的沒有死心。餘冕能夠對抗那些勢力,可是……他能夠對抗皇權麼?
魏池看著頭上的星星,疲憊不堪。
“誰呀!?”
平日裡馮府的劉媽媽只查一次門,但是因為今天心中慌亂,所以又來查了第二次,不查也就罷了,竟然當真看到外面蹲了一個人。
魏池被這老太太的尖叫嚇了一跳:“怎麼了?”
這聲音……不就是白天那聲音麼?劉媽媽的心提到了嗓子,顫抖的拿了燈籠來照。
魏池看清是個人後,倒不怕了:“你是馮家的僕人?我姓魏。”
是個清秀的少年,衣著整潔,說話舉止之間隱隱的有一種威嚴。
“我姓魏,和你家的大人一個衙門的。”魏池看那人被嚇呆了,只好又說了一遍。
劉媽媽這才回過味來,趕緊跪在地上:“奴婢失禮了。”
魏池被打斷了思路,也沒有過多的在意:“無妨。”說完便自己推門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以往曾聽說隔壁的大人年紀很小,長得如同個女子一般的清秀,看來是他不假。劉媽媽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灰——難道和夫人說話的是這個小大人?那天確實也只聽到說賬本的事情……這京城比不得鄉下,許多官家的夫人不也單獨來拜訪過自家老爺麼?
想到這裡,劉媽媽釋懷了,又狠狠的抽了自己個嘴巴,撿起燈,準備回去睡個安穩覺,早上趕緊給老爺解釋去。
哪知道剛到半夜,管家突然來敲劉媽媽房門,也不說緣由,剛等劉媽媽穿戴好就帶著她往外走。還沒等劉媽媽弄明白就糊糊塗塗的上了門外的車。
“要去哪裡?怎麼了?”劉媽媽大吃一驚。
管家把劉媽媽推進車廂:“老爺說,讓您回一趟老家,別的我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戚媛沒見劉媽媽進來,還問了問,聽說是病了,也沒有太在意。但過了幾天聽說還不見好,管家便讓她回了老家,甚至還派人來問調誰過來幹這活兒。戚媛這才起疑,等管家的人走了,找梅月過來細細的問了一番,又想起那天劉媽媽奇怪的舉動,猜出了個兩三分,不由得冷笑起來。
“夫人,這件潮綢的披風不是還沒穿麼?怎麼要收起來了?”梅月好奇的看戚媛親自疊著那件不久前才找出來的披風。